第67节(1 / 2)

姚姒见姜大太太这般维护她,心里闪过姜氏的身影,若是母亲还在,是否也如舅母一样护她安好,免她惊忧,这样的念头只一闪而过,她就甩开了去。刚才姜梣听到丫鬟的话时,分明是有些意动的,投桃报李,她怎么能为了自己避开郑芳华就让姜梣玩得不尽兴,于是她朝姜大太太柔声道:“不碍事的,我和梣姐姐在这里也有些不自在,出了这屋里,也就在外面的荫凉处玩耍子,想来也不要紧的。再说了,有了上回的事儿在,哪里就有人那样大胆再起什么心思呢。”

姜大太太岂会不知她是为着女儿眼中的意动而来劝自己,却又着实担心,姚姒见舅母有些松动,连忙笑道:“我答应您,一会和梣姐姐决不落单,您也好和从前交好的太太们说一会子话,等到开席了,我再和梣姐姐来找舅母可好?”

姜大太太自然是想和从前交好的几家太太们说会子体己话的,略一思量也就同意了,又交待她们要多加注意,这才放她们走。

姚姒挽着姜梣的手,辞过姜大太太,带着各自的丫头便跟着那引路的丫鬟出了屋子。

定国公府是上百年的世家,一草一木皆自成景色,那引路的丫鬟带着她们转过月洞门又过了几处回廊,姚姒却觉着离花厅越来越远了,她自打吃过上次的亏后,便心有余悸,海棠一直就在她边上跟着,看她踟蹰的样子,连忙在她耳边细声道:“姑娘莫怕,这是在定国公府,看样子是往晚露台而去的,那里凉快许多,倒是个好去处。”

姚姒见她这样说,也就安了心,和姜梣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话,半刻钟后便到了海棠所说的晚露台,便闻得一阵阵的香味。原来这晚露台植了些早桂在廊檐下,宽阔的凉亭里设了锦幔,里头早已摆好了瓜果点心和茶水,里头且设了琴案和画桌,这样热的天气,看到这晚露台,就叫人心头的燥热去了一大半了。

那丫鬟又屈膝请她们进亭里去,却又不再多一言,立在外间的两个小丫头立时打起了锦帘。

姜梣若有所思了一会子,便朝姚姒挤眉弄眼的笑,“看来,今儿是沾了你的光了,看这处处贴心周到的模样,倒叫人羡慕死了。”话音一落,人便进了里头。

姚姒眼瞧着她虽说着羡慕的话,可脸上却全是打趣她的促狭样子,心里头像吃了蜜般的甜,只是一时猜不到这到底是曾氏吩咐人备下的,是那个心心念念的人在背后做的。

姜家还未出事前,姜梣这个阁老的孙女,自然也是满负才情的,琴棋画书不说样样精通,但她独爱弹琴作画,乍一看来,这里的雅设倒像全是为她准备的一般,原本想再打趣几句表妹的话,就都化作了惊奇,那桌案上竟然铺着一幅前朝的画作《孤山烟雨图》,她啧啧几声,转头朝姚姒望去,“这手笔也太大了吧,姒姐儿,这,这定国公府都是这样待客的吗?”

姚姒叫她这样一说,才发觉了几分异样,画作她虽然不懂,但那琴她这一看便知不是凡品。

那丫鬟似乎是看出她们的不安,连忙上前躬身道:“主子交待过了,两位姑娘不必客气,只管在此处弹琴赏画,这会子时辰还早,宾客也还未全齐至,府里给夫人祝寿的时辰是巳时,时辰快到时,界时自会有人来领两位姑娘过去正堂。”

姚姒见这丫鬟进退有度,待她二人也甚恭敬,便道:“今儿府中宾客众多,贵府这样客气周到,倒叫我们心生不安,不若请姐姐相告,是府中哪位夫人的安排,也好事后让我姐妹去答谢一番。”

那丫鬟仍是恭敬地回她:“还望姑娘见谅,奴婢也是听吩咐行事,两位姑娘且歇着,奴婢还得回屋去当差。”

姚姒晓得再问她,她也不会说,只得作罢。见那丫鬟果真屈膝告退,便对姜梣笑了笑,“主家人这样周到,若不领受到有些辜负好意了,梣姐姐,咱们且别管是谁了,反正一会看见世子夫人,咱们再道谢吧。”虽是这样宽慰姜梣,只是她心里倒底起了几分不安,又怕叫人瞧见这里而觉得自己轻狂,心里又愈加想念赵斾,一时便有些心不在焉。

姜梣倒是个实在人,听她这么一说,也就放开了疑虑,倒真个儿品起那画来,也不管姚姒那一番柔肠百结的女儿心思。

过了一会子,姚姒想去更衣室,那小丫头便引了她去,海棠自告奋勇地扶了她,姚姒便让绿蕉留下。

晚露台并不大,胜在开阔,转过一道回廊,便离了晚露台,从更衣室出来,那小丫头便又领着她往回走,只不过到了晚露台却不进去,而是要引着她向左边的廊子走去,姚姒略停了脚正疑心,海棠却笑嘻嘻地对姚姒小声道:“姑娘,五爷回来了,这会子就在前面的彩凤楼里等姑娘过去呢。”

姚姒早就猜到是这么回事,心里的欢喜一时兜头兜脑而来,也顾不得羞怯,连忙问她:“真的吗?五哥什么时候回来的?”又想着这会子他不在外头待客,怎地又有空来见自己?只是她这样去见赵斾,却是把姜梣一个人丢在了晚露台,不由面露为难。

海棠朝她眨了下眼晴,“姑娘且放心,梣姑娘只怕早就瞧出来啦,那里的画和琴就是为着梣姑娘准备的,这会子只怕梣姑娘是一股脑地沉浸在画作里头出不来了,是没心思来想姑娘的了。”

敢情这都是赵斾早就准备好了的,怪不得海棠一路了如指掌,这坏心眼的丫头!姚姒嗔了她一眼,到底急着想见到赵斾,这种愿望赢过了所有的顾虑,脑海中再也想不得别的,就想知道他是瘦了还是胖了,有没有受伤,是否也如自己思念他那般的挂念自己……

彩凤楼是座两层的小楼,此刻楼面窗户洞开,小丫头停了步,海棠守在楼下,示意她自己一人上去。姚姒再也顾不得个么,提了裙角一步一步上楼,脚才刚刚踏上二楼的楼面,就落入了一个熟悉的怀抱。

☆、第158章 知足

姚姒轻呼一声,着实吓得不轻,可是满满都是赵斾特有的干净清爽的气息,她不禁紧紧揪住他的衣袖,喃喃喊了声“五哥”。她的声音里有种缠绵缱绻的味道,很是愉悦了他。

“傻姑娘”,赵斾把她抱满怀,分别三月有余,这会子虽然有千言万语想要和她说,却舍不得放开这软玉温香。他的下颌抵在她的头顶上亲了亲,呢喃道:“你想我没?我便是做梦都在想着你,明明才分开不过百日,却像分别了一世那么长。”

幸好此时看不到他的脸,她被他的情话激得一阵心悸,面红耳赤的,娇憨地往他怀中蹭,笨拙的回抱他,“我也想你,五哥,如果可以,我希望我们一辈子也不要分开。”

上次离别时,她的誓言犹言在耳,此时她的真情流露,叫他胸口好一阵发烫,他把她抵在门边,两手捧起她的脸,就吻上了她的唇。

她仿佛像在梦里,这样炙热浓烈的情感,叫她一阵阵的发晕,很自然地,她搂抱住了他的脖颈,青涩地回应他。

赵斾全身的热浪都涌上头,很是动情,纵然知道此处窗户都大开着,他还是不管不顾的,狠狠地吻她,在她唇上肆意妄为。

这个他从她还很小的时候便开始守护的女孩,而今她的心已完完全全的属于他,这中间只有他知道自己经历了哪些,他不敢去想,若郑芳华再狠一些,若她真有个不测,这些不确定的因素并非只是让他后怕,而是让人想都不敢去想。似乎是惩罚,他霸道地在她唇齿间游走,在吻她的间隙里责问,“为什么对人那样不防备,若那日你出了什么事,你我可还有活路?”

她唔了声,想要声辨,他却不给她说话的机会,似乎要把她镶入骨子里去似的紧紧地搂住她,咬住她柔软的唇。

她吃痛,他却一笑,又咬上她的耳垂,“这是罚你不写信告诉我这件事,再有下次,不,不,一定不可以有下次。”他的气息扑在她的颈项里,叫她悸粟粟地瑟缩了一下,软在了他的怀里。

许是这份爱太过浓郁,彼此都知道走到现在有多么的不容易,她再不吱声,一味的软绵绵窝在他怀里轻喘。

“说来都是我的不是,不过再也不会了,这次回来,咱们就订亲。”他把她轻轻打横一抱,就往楼厅中铺设的矮榻走去。

“什么?”她惊呼一声,他依然把她抱在怀中,只不过他坐在矮榻上,却把她的身子圈在他的臂弯中,这样暧昧的姿势,叫她彻底地红了脸,直往他怀中钻不去看他。

他好一阵笑,爱极了她羞羞怯怯的模样,他说:“姒姐儿,我等不及你及笄了,这回咱们先订亲,等年底便成亲,好不好?”

她的脑中还停留在定国公夫人不同意他和她的事情上,怎么就到了要成亲的地步了,这也跳跃得太快了些,她一时有些反应不过来,“怎,怎么这么快?我,我还没准备好呢。”她下意识地就脱口而出。

如果是定国公夫人心甘情愿地接纳她,他和她能在一起该有多好,可如果定国公夫人只是迫于种种压力而不得不同意的话,那将来会不会让赵斾为难?

他抚了抚她的脸与她直视,她的疑犹他都看在了眼里,“我不想再把你一个人丢在京城,只要一想到你会遇到危险,我的心都要纠起来。你放心,我已经让父亲出面说和母亲,想来她不会再反对我们了,你这样好的姑娘,嫁进门后一定会讨得她的欢心的,我们年底就成亲好不好?”他脸上的执着而坚毅地神情仿佛不容她拒绝,只盼着她能说一声好,就能取悦他所有的快乐似的。

她何德何能,此生能遇着他,欢喜的情绪总能轻易地让她落泪,“好,我都听你的,我要嫁给五哥。”她倚在他的臂弯里,静静听他跳动得飞快的心跳声,“不管以后遇到什么,我都要和五哥一起解决,我一定不会像我娘那样的。”

他何尝不知道她心底的隐忧,也清楚她非是一般的女子,说到做到,他的心这才落到实处,似乎是奖励她这样的乖顺听话,他往她额上亲了亲,“傻姑娘,不用怕,一切有我呢!”

他总是跟她说这句话,“一切有我呢”,她心中清楚这句话所含的份量,只觉得此生无以为报他,她主动地搂住他的脖颈,亲上了他的唇,也学着他刚才那样吻他。

难得她主动,又软在他怀中一幅任他予取予求的模样,他神魂都有些颠倒,紧紧把她揉在怀里,用了极大的克制力才忍住不把她压在榻上。他重重的喘息了几下,轻轻地吻掉她的眼泪,“我们将来一定是这世上最恩爱的夫妻。”

海棠守在楼下望风,远远地就见一个小丫鬟似乎是往这边而来,她几步踏上楼来,却不往里面传话,只把手轻轻在门上叩了几声,里头的赵斾便知她的意思了。他极不舍地把她放开,又替她整理衣衫和头发,末了轻声道:“今儿府里太忙乱,我昨儿下午才到京,只怕还有两日要和兵部做交割,过几日我再去瞧你,不许乱跑,要乖乖在家里等我。”

看这话说的,真把她当成孩子似的,只是为何心中那样甜蜜,她嗯了声,眼中有着不舍,也替他抚了抚衣角。

“一会你还去晚露台那边,等祝寿的时辰到了,你再和你表姐一同去,万万不可以落单。”他又絮絮交待,像吩咐不听话的孩子一样不准她做这做那的,一面和她道别,“我在这里看着你走。”又示意海棠上来扶她。

姚姒怕人瞧见,忍着不舍下了楼,扶了海棠的手没一会子便沿着刚才的路往晚露台走,等到了晚露台,便瞧见姜梣还在研究那幅画,似乎她才消失一会会,并不以为常。

绿蕉心中有数,连忙上前扶她坐下,却是对她小声道:“奴婢瞧着这梣姑娘倒像是入了魔般,自从姑娘走后,便一直把这画拿在手上细看,还不停地喃喃自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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