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微不足道,他也響應了主君的號召,應當為了不負姓氏宣誓戰鬥到底。
「我響應徵召並不是為了和誰戰鬥,我只想活下去。」讓沒什麼留戀地轉過身,牽著馬往前走。他丟下了沉重的盔甲,單衣外作為防護的只剩下鎖子甲,步子變得輕快。
雅各布回頭看了一眼,最後還是一咬牙跟了上去:「你等等我……我也要把外甲脫了。」
整理完畢之後,兩人牽著馬往密林深處走。
「剛才到底發生了什麼?為什麼會在那種地方突然遭遇敵人?」
讓淡淡道:「行軍的路線大概被泄露了。敵方加快腳程,在我們和主軍匯合前攔截下來,主戰場那邊就等不到援軍。」
「泄露……意思是我們中間有敵人的間諜?」
「這很正常。」
雅各布忍不住又問:「你是不是參加過別的戰爭,才那麼有經驗?」
讓沒立刻回答。一涉及自己的過去,他就緘默不語。
「那麼你為什麼要救我?」
對方沉默了一下,答道:「我也想知道。」
雅各布無言以對。
讓忽然輕笑,自嘲地低語:「也許是因為很久以前,在類似的情況下,我情不自禁想過,如果有個人來幫我該有多好。」
頓了頓,他尖刻地又剮自己一句:「這麼一說就感覺自己老了。」
雅各布失笑,默了一會兒才說:「總之,如果不是你,我可能已經死了……謝謝。」
讓聳肩,不置可否。
「現在我們要去哪?」
「不知道。」
「……」
「可能會撞見敵人,說不定能找到村莊,總之走一步看一步。」
兩人運氣不錯,沒過多久就走到了一條溪流邊。
馬匹見到水源興奮起來,一時半會兒不願意離開,讓掬了一捧溪水洗臉,又解開鎖子甲略微沖洗身體降溫。雅各布有樣學樣,發出愜意的一聲長嘆。餘光一瞥,雅各布怔了一下:「你的右手怎麼回事?」
讓恍然「啊」了一聲,看了一眼右手臂上駭人的紅色傷痕,滿不在乎地說道:「沒什麼,舊傷。」
雅各布沒追問。讓身上的謎團實在是太多了。
金色的微光一閃而過。雅各布好奇地眯著眼睛看過去,發現原來讓的頸間系了一根細皮繩,末端垂落的是一枚金戒指,在下午林間柔和的光線中發亮。
「那是--?」
讓一彎唇:「怕戴著丟了,就掛著。」
雅各布轉了轉眼睛:「是定情信物?」
對方表情有點微妙:「不是。」
「那麼是親人重要的遺物?」
「也不是。與你無關。」讓反手抹了一把臉上的水珠,將沾濕的額發往後隨意地一捋。雅各布見到他這個小動作不禁想,這個男人一定非常受女性歡迎。
「盯著我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