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她也懶得熱臉貼冷屁股。
才走出兩步。
她的手腕忽然被霜雪般冰冷的手指緊緊抓住。
「……逃。」
清鈴受驚,卻見藍蠍子不知何時回身,面容表情扭曲,兩眼翻白,一副病情發作的模樣。
「哎,你沒事吧?!」她趕緊扶住藍蠍子,左右環顧,「有人嗎?快來救——」
「不要喊。」
藍蠍子嘴唇翕動,艱難擠出氣音:「是祂……小心…手術。」
「誰?」清鈴耳朵湊近也沒能聽清。
「這裡交給我吧。」
身後傳來有些陌生的冷淡嗓音。
她還沒回頭,一個黑髮身影經過她,大步流星,白袍帶風。祂有力臂膀從清鈴手中一把接過藍蠍子,幾乎是拖拽地走向配藥室。
只一個側面,她已然從那俊秀冷淡的眉眼認出身份。
「零?」
「你動作輕點,她腿磕到——哎呀!」
清鈴趕緊快步跟上幫忙,零根本不像是要救人,倒像準備毀屍滅跡。
她緊跟著零來到配藥室。
「需要用什麼藥,我幫你一起找。」
「不用那麼麻煩。」
零的動作比祂話語更簡潔明了。
黑髮醫生右手張開,機械觸手仿佛海葵般綻開,它們迫不及待地撲向藍蠍子,針頭無情刺入她的身體。
女囚身體不自然的痙攣,她似乎陷入了某種痛苦的譫妄狀態。
「不要…痛……逃!快逃!」
清鈴慌張道:「你這東西管不管用啊?她看起來好痛!」
零隻冷冷瞧著痛苦的人類女子。
祂分明身著救濟生命的白袍,卻並未行動,只有驚悚的機械觸手自白袍下蔓延而出,狂亂舞動。
——配藥室中如是發生著。
對於這些機械觸手,清鈴並不覺得恐懼,卻很不解。
她認為如果零想殺藍蠍子,完全沒必要這麼麻煩,可折磨人也不至於使用這麼……
「你聽說過搔扒反射麼?」
「這什麼?掃帕?」清鈴神色焦慮,「能不能先救人。」
黑髮醫生瞥她一眼,好看的清峻鳳眼透出不贊成。
「你應該好好聽課。」
「簡單來說,把一隻青蛙的腦部剪去,只損壞大腦,保留完整的脊髓,此時刺激青蛙的腹部,它的後肢依然會去撓腹部,因為它的脊髓也有神經中樞。」
「但它確實死了。」
清鈴神色焦急:「所以這和救人的關係是?你沒聽到她在說痛,在求救嗎?零我真的覺得咱們哪怕有恩怨,不至於折磨重傷的病人。」
Zero耐心地聽她講完,唇角微勾,露出略微無奈的冷淡笑意。
「所以你一點也沒有聽是麼?」
「關係是——她的譫妄,你可以理解為搔扒反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