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可惜今生是「復盤」。
「青岑。」
「卑職在。」
「立即派人前往皓鴻公主府,讓公主以不慎落水為由,引陛下出宮探望。」衛湛單手敲打在桌面上,「給趙公公遞個話,就說明日傍晚,本官約他在司禮監碰面。」
趙得貴位居司禮監執筆太監,時常與東宮、詹事府的人往來。
青岑躬身走出書房,一記響指後,數名影衛閃現,又匯入濃稠夜色。
潑墨的黑夜,季懿行乘車抵達宮門前的下馬石,沒等鑽出車廂就被禁軍侍衛告知,皓鴻公主抱恙,陛下已親自出宮探望愛女。
「季小將軍先請回,再等陛下召見吧。」
原本就一頭霧水的季懿行坐回馬車,被宮人送回了尚書府。
被單獨召見何其難,他有些失落,又覺得莫名其妙。
等景安帝再想起這麼個事兒,已過了五日。
被問起時,趙得貴哈腰笑道:「恐陛下覺得不像賢妃娘娘而失落,老奴特讓人為其作了畫像。」
不抱希望就不會失望,何況還是一名男郎,無法以替身紓解相思苦,但敵不過心中的好奇,景安帝應允了趙得貴的做法。
當畫像被攤開,景安帝坐直腰杆,勃然大怒,「趙得貴,你老眼昏花,就儘早滾出宮去!」
畫上之人,哪有一點兒相像?!
趙得貴跪地,「初見時老奴是覺得像,可後來再見面,就沒有那股子強烈的熟悉感了,是以才託了畫師提筆,以防讓陛下空歡喜。」
景安帝被氣得直咳,「退下!」
殿宇變得安靜,景安帝拿出閔賢妃的畫像喃喃道:「愛妃若是當年為朕誕下皇子,如今的儲君必是你的子嗣。朕對你是真心的。」
當年驚鴻一瞥,君奪臣妻,囚於後宮。他清楚記得,女子每日以淚洗面的情景。
再後來,美人如春花被風雨打蔫,香消玉殞。
重重喟嘆一聲,景安帝抱住畫像,流露出不被外人所見的綿綿情意。
一連五日,寧雪瀅都在與秋荷一同研習緩解心疾的療法,衛湛也已間隔十五日沒有得到醫治。
青岑那邊,還在托人尋找名醫,京師之內精通針灸的醫者,還有一位薛御醫未給世子看診過,可近來皇帝咳得愈發厲害,所有御醫都侍奉在宮中,日以繼夜不得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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