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邊,與莊舒雯不歡而散的程三姑娘,因近來幾日接連難以入眠,乘坐小轎去往太醫院抓藥。
剛好蔡妙菱當值,見少卿府的小姐帶人進來,笑著迎上去,「三姑娘今兒怎親自來了?」
身為醫女,蔡妙菱時常出入高門府邸,結識了不少閨秀,其中就包括程胭。
程胭酷愛滋養秀髮,而蔡妙菱恰有不外傳的護髮偏方,深得程胭歡心。
提起今日與閨友不歡而散的事,程胭巧妙跳過自己對衛湛的心思,將矛頭指向了寧雪瀅,「因著寧嵩剿匪不力,害禁軍長途跋涉前去增援,想想都荒謬。一方總兵連幾個山匪都降不住,有其父必有其女,指不定多蠢笨呢,我啊,可不想與之有交情。」
聽完程胭犀利的言辭,蔡妙菱笑盈盈道:「三姑娘不知,那女子不止蠢,還魯莽兇悍。」
「此話怎講?」
蔡妙菱為程胭診脈,一邊抓藥,一邊講述起那日在伯府玉照苑與寧雪瀅主僕發生的摩擦,聽得程胭眉頭緊皺。
風言風語不脛而走,沒幾日就傳遍世家後院,都說寧雪瀅仗著世子夫人的身份,欺負無依無靠的伶仃醫女。
聽到風聲的秋荷跺跺腳,氣嘟嘟跑到寧雪瀅面前,「小姐,這事兒必然是蔡妙菱傳開的,還添油加醋了!」
在翻看醫書的寧雪瀅抬眸,「蔡妙菱勢單力薄,不足以將事情傳開,應是有心人憑藉勢力在背後推波助瀾。」
「會是誰呢?」秋荷一頭霧水,她們主僕初來乍到,未與其他人結下過梁子啊!
此事有損名聲,寧雪瀅再淡然,也做不到不聲不響地息事寧人,「喚青岑進來。」
「小姐是想......?」
「托他打聽個事兒。」
不多時,青岑去而復返,叩門走進蘭堂,躬身施禮,「啟稟大奶奶,卑職已打聽到造謠生事者是何人。」
寧雪瀅端坐上首,「何人?」
「大理寺少卿之女程胭。」
是莊舒雯的好友......寧雪瀅面露不解:「少卿之女為何要幫著蔡妙菱損我名聲?」
青岑抿抿被風沙刮乾的唇,欲言又止。
看出他的猶豫,寧雪瀅笑道:「但說無妨。」
「程府三姑娘曾在世子大婚的前半月,托卑職給世子捎過一封信,後來不了了之了。」
還有這事兒!
寧雪瀅問道:「世子可有拆封?」
「卑職不知。」
寧雪瀅「啪」的合上醫書,沒了研讀的興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