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爹娘的姻緣,她再清楚不過,打記事起,就時常聽爹爹回憶他年輕的事跡,爹爹最為炫耀的,就是娶到了一眼相中的美嬌娘。
提起孩兒她爹,田氏沒好氣道:「當年若不是你爹強求,為娘才懶得搭理他,糙里糙氣的,也就臉能看。」
正在與太子商議明日攻取山寨計劃的寧嵩打個噴嚏,拿起一旁的酒水猛灌,「夜裡天寒,殿下可要喝口酒暖身?」
太子沈陌玉淡笑了聲,與衛湛相處久了,身上隱現衛湛的氣韻,只是為人溫和些,不比衛湛疏冷。
想起太子背後的謀士是自己那個出了岔子的女婿,寧嵩不免帶了審視,未蓄鬚的臉上浮現深意,「殿下可見過小女?」
能從太子這裡旁敲側擊打聽到女兒的近況也好啊。為父者,不過是希望子嗣順遂平安。
太子搖搖頭,「詹事大人小氣得很,將令嬡藏得深。」
寧嵩不由聯繫起自己,也不願讓外人打量自己的媳婦。
可自己對夫人一見傾心,莫非那小子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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臘月十六,寅時,廚役們收到姜管家的傳話,早點以本地特色為主,外加幾道金陵菜。
遠客來自金陵,吃多了金陵菜,應會更想嘗試本地菜餚。
天兒沒亮,住在客院的何雲舟就向客院的管事借了鋸、鑿、尺等工具,繼續一路上未完成的木匠活。
開榫鑿眼。
製作起黃花梨的貴妃榻。
這是他送給寧雪瀅的新婚賀禮,即便心肺俱痛,仍不露聲色。
客院的動靜傳到了玉照苑,衛湛沒有阻撓何雲舟的好意,也沒打算欺負一個情場上的悶葫蘆。
青岑在旁,欲言又止。
衛湛系好官袍腰帶,「想說什麼?」
「卑職覺著,大奶奶和那個何雲舟感情甚是篤厚。」
說完低頭盯著自己的腳尖。
該提醒的已經提醒過了,就看世子爺的態度了。
青岑從不嚼舌根,此番已是極限。
然而,衛湛壓根沒理,拿起官帽走出書房,看了一眼正房的窗欞,不見那個大多時候都會送他出府的小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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