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嗎?」
「咦?小姐不是這樣想的?」
寧雪瀅訥訥幾聲,不知該如何回答。若以十成比作真心,她能在衛湛身上感受到九成,未感知的一成源自衛湛不善表達的性子。而在衛九身上,她能感受到十成十的真心,卻選擇性的忽略。
青橘憋了一路,急得不行,拉住秋荷往灌木叢里走,「這裡都是大老爺們,咱們走遠點兒。」
秋荷抽回手,「還是不要走太遠,萬一有山匪呢。」
寧雪瀅是出來透氣的,指了指不遠處,「你們去那邊,我在這裡替你們把風,不會讓他們過來的。」
灌木叢不高,遮擋不住全身,已經及笄的青橘很是臉薄,硬拉著兩人走向遠處較高的灌木叢,「大奶奶別忘了,奴婢是會功夫的,走遠也無妨。」
秋荷撇嘴,「三腳貓的功夫,怎麼還吹噓上了?」
「胡說八道,看招!」
兩個小丫頭追追打打,歡騰吵鬧,惹笑了寧雪瀅。
她站定在山壁旁的側柏前,目視兩個小丫頭跑遠,蹲進了深深青草里。
倏然,耳邊碎發輕拂,她下意識轉身,還來不及反應,就被一道突然逼近的黑影捂住嘴。
「唔!」
那道黑影身手矯健,急不可待地將女子桎梏在懷裡。
「別動!」
聽得聲音,寧雪瀅渾身血液幾乎倒流,僵硬在沈懿行的懷裡。
灰頭土臉的沈懿行將刀片橫在寧雪瀅的脖頸,愈發粗糲的大手滿是繭子,硌在寧雪瀅水嫩的皮膚上。
「衛湛,你過來!」像是萬頃怒火終於尋到宣洩口,沈懿行在改名換姓和孤注一擲之間選擇了後者。
與其頂著一張腫脹醜陋的「假面」與不愛的女人度過餘生,還不如帶著最愛的女人和最恨的仇人玉石俱焚。
他狂笑著,像奸計得逞的瘋子,以手臂緊緊勒住寧雪瀅,眼看著衛九和影衛們沖了過來。
「你們敢靠近,我就帶她跳下去!」沈懿行瞪大眼,挾持著寧雪瀅不斷後退,腳跟懸在山壁邊上。
有石子從陡立的山坡落下,墜入深深崖底。
衛九冷呵,張開手攔下欲拔刀的下屬們,「都別動!」
這個時候,或許只有妥協才行得通。
「沈懿行,只要你把人放了,我對你既往不咎,日後朝廷也不會再追緝你。」衛九丟過一個裝滿金錠子的錢袋,丟在沈懿行的腳邊,「我說到做到,放人!」
最後兩個字,迴蕩在山巒間,高亢有力,蘊藏怒火。
「你當我是三歲幼童?衛湛,你已騙我過多少次了,心裡沒數嗎?啊?!」
這時,青橘和秋荷提起褲子跑過來,急得臉色煞白,尤其是青橘,若不是她執意走遠些,怎會讓沈懿行鑽了空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