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皺起了眉,問:「什麼時候的事?」
這和她記憶中的並不吻合。
姚盛仔細想了想,最後搖搖頭:「忘了。」
沈初知道他沒有說謊。
因為人如果說謊,為了讓人相信,會特意描述一些小細節。
而不像姚盛這樣,不僅斷斷續續地很籠統,還不知道具體的時間。
沈初感覺頭痛極了,她深吸一口氣,補充詢問:「是不是我不在,去夏令營了?」
姚盛:「對對!夏令營,你應該是報了這個團走了。」
沈初:「她趕你走,你我走的第幾天?」
「第二天。」姚盛現在非常確定,「當時阿茹還覺得是我把你氣走了,很生氣地趕我出去。」
沈初第一次感覺難以支撐。
她一直都平直的肩膀突然塌了,深吸一口氣,卻感覺整個胸口是痛的。
悔恨的感覺就堵在喉頭,憋得她眼眶發紅,滿目悲傷。
沈初和沈茹的小名都讀作阿ru,因為她們從小就好到不分彼此,恨不得合成一個。
但沈初沒有想到,那么小的沈茹,竟然會為了她,有勇氣把父親趕走。
沈茹一個人生活在那棟房子裡的時候,她會想什麼呢?
把爸爸趕走了姐姐就會回來嗎?
姐姐還會回來嗎?
沈茹她一個人住那麼久,得害怕成什麼樣?是不是每天半夜都要偷偷哭?
那麼漫長的一段時間。
沈茹她一定有過很多的崩潰,然後自愈,再崩潰,再自愈。
一邊等到絕望,一邊又告訴自己姐姐會回來。
沈初只要一想到這些,就感覺快要窒息了。
她當時為什麼要那麼強硬?就不能坐下來好好跟妹妹商量嗎?
為什麼明知道沈茹離不開她,還招呼不打就去夏令營?
沈初後悔死了。
她甚至覺得重生的節點太早。
如果能重生到那個時候就好了,她能飛快地沖回家,抱抱她可憐的妹妹。
「阿如……」姚盛小心翼翼地問,「你怎麼了?」
沈初吸了一下已經酸澀的鼻子,「沒什麼。」
現在事情還沒有解決,不是沉浸在情緒的時候。
沈初將翻湧的情緒壓下,說正事:「相信熱搜你也看了,阿茹現在是公眾人物,她不能有拋棄父親的道德瑕疵,我今天約你過來,就是解決這件事。」
說到這個,姚盛有些心虛。
說到底,沈茹被罵都是從他接的那個電話開始。
沈初:「你想要的專利,我可以授權給你,前三年免費,以後正常收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