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再被打,她好心動,可是,一想到,她若是害了他,她怎麼可以害他。
「我不能害他!」
她嘶吼一聲,猛的一下,用盡所有力氣,咬破舌頭。
她知道,只要張開嘴,她就會忍不住招,這樣,就不會招了。
她以為用的力氣已經足夠,舌頭應該斷了,她不知道,普通人的力氣不足以咬斷人的舌頭,反倒是被這疼痛刺的昏厥。
她意識模糊,眼皮緩緩合上……不會害到他了吧?
好可惜,她早上怎麼沒察覺到他起身了,如果這是唯一的一晚,她不應該睡,多看他幾眼。
怎麼沒有好好和他道別呢?
她不怪他的,她剛才應高告訴他。
是她自己蠢,不去接手那份差事,是她連累了他。
拇指死死咯在獸手上,賭上百之有一的可能……萬一,她就是無辜的呢?
萬一,她是真心的呢?
儲司寒一腳踹開那門,那酷吏原本正揮起鞭子要落下去,後背冷不丁挨了一腳,人被踹到地上。
「滾開!」
儲司寒怒喝一聲,他沒發現,一瞬間,自己是雙膝跪到地上的,只為可以趴下來查看她後背的傷勢,「藥!」
「止血的藥!」
穆讓從懷裡掏出藥遞過去。
劉最拍拍腦門,提醒,「王爺,您是來殺人的。」
劉最被無視,儲司寒像是沒聽見。
劉最朝那酷吏揮揮手,示意他出去,酷吏搖搖頭。
他起不來!
王爺這一腳也太狠了。
他疼啊。
上好的宮廷金瘡藥,朝上面一撒,血便止住,昏迷中的宋知枝被藥粉刺的無意識的「哼」一聲。
儲司寒脫了身上的大裳,輕輕罩在她身上,發現她手裡攥著的銅錢。
眼睛驀的像被什麼東西扎了似的。
傷在後背,背著是最好的。
「穆讓,你將她背起來。」
劉最邁近一步:「王爺,您還記得您來時是怎麼說的?您是來殺她的!」
儲司寒:「你不是看見了,她寧願被打也不招。」
見過罪惡的人性,在詭譎陰暗的世界裡周旋的太久,人幾乎很難再相信這世界上的簡單,看所有的問題,都先帶著惡意去猜測。
劉最幾乎認定,宋知枝是關鍵,她捲入這場宴席背身就詭異,更像是衝著儲司寒而來,揉揉額角,攔住穆讓,就一鞭子,能問出來什麼!
「如果她就是為您制定的美人計,受過特殊訓練,這點子東西根本不算什麼,全部用完再說。」
「你不忍,就不要看,臣一定能查清楚這件案子,找到真正的兇手,您若是放了她,這件案子就沒法查了,您難道要背負毒殺天子的罪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