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巧慧催促:「快吃,吃完一道去白馬寺。」
用罷了飯,王巧慧急著宋知枝的婚事自己不收拾碗筷也不許兩個小的收拾,三個人躡手躡腳的就出了門。
孫揚睡到日上三竿起來,喊了好幾聲,轉一圈確認三個人都不在家,最後去灶上看見乾巴了的碗筷,鍋里的包子都冷透了。
這女人是越來越不像話了!
氣的拂了碗,眼珠子一動,轉過身,又折回抱廈,在柜子里翻了兩下,果然翻到一隻粉色的肚兜小衣,放在鼻尖一聞,乾淨的皂角清香,看來是剛洗過的。
他眼珠子一動,去几上拿了面脂打開,手指挖出來一點,在手心搓了搓,然後抹在小衣上,再一聞,果然香香的了。
他將小衣折起來塞進袖子裡,合上藥油,關上衣櫃,也出了門。
王巧慧出了五文錢,三個人坐了牛車,很快到白馬寺,裴和已經在寺院門上張望多時。
遠遠看見牛車上,綠色的襖子上大朵大朵的花,修長的脖頸上一顆圓乎乎的腦袋,最艷俗的衣裳,她依舊美的纖塵不染,靈動的像花朵化成了精靈。
牛車近了,他反而不敢看了。
「大娘。」
裴和向王巧慧行了晚輩禮,又喊孫佳瑩,最後才匆忙慌張一聲,「知枝妹妹。」
「裴哥哥。」宋知枝回。
很普通的稱呼,落在耳力像是雪熨過,冰冰涼激起一陣酥麻,沒人能像她叫的這樣好聽。
「唉。」
裴和心臟像是生了口,吞了一隻蜜糖,絲絲縷縷的甜。
帶回家,他可以聽見她日日夜夜這樣喊他,想到這裡,心臟也像糖一樣要化了。
王巧慧道:「我們進去上香吧,然後去外頭轉一轉。」
裴和:「好,知,佳瑩妹妹,知枝妹妹,請。」
王巧慧看見裴和已經紅到脖子,走路似乎都不太會的樣子,提醒,「台階……」
裴和沒領會,忘記了台階,絆倒在台階上。
宋知枝,孫佳瑩:「……」
裴和恨不得找個地縫攥進去,慌張起身,「不小心,不小心……」說著跨上了台階,又忘記了門檻,又被門檻拌了一跤,所幸這回沒跌倒地上。
孫佳瑩噗的笑出聲,「他是不是一大早就喝了酒了?」不會和她爹一樣,是個酒鬼吧?以前她爹每回說是參加詩會,回來的時候都是一身酒氣,醉醺醺的,還要她娘和她收拾。
「沒有飲酒。」
裴和慌亂的解釋,抬眼,卻看見宋知枝並沒笑他,安安靜靜,又白又乖的一張臉,很是惹人。
他朝宋知枝解釋:「我不飲酒的,平時讀書寫文章畫畫煮煮茶,喜歡養鳥,養了兩隻說話的鸚鵡,沒有不良嗜好。」
宋知枝:「你說的這些我都不會,我不識字,也不會養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