儲司寒站在窗槅前目光落在那青色長衫書生面上,青澀稚嫩, 從鼻腔里哼一聲,「讀了幾天書,就以為自己能治理天下,不知天高地厚,被人當靶子利用都不知。」
尋影呈上一份厚厚名單回道:「這些便是近來出入會館抨擊過您的書生名冊,這些人都有幾個共性,大多是這幾位大儒的門生,這幾位大儒和朝中這幾位官員關係匪淺,如今聖上殯天在即,若是任由這些人抨擊,民心對您不利。」
儲司寒在名單上一掃,倒是有不少德高望重的有名之仕,果然是這些文臣的嘴能壟住人。
那書生罵的越來越起勁,連袖子也擼上去,一副願意捨身就以的摸樣,儲司寒吩咐道:「管不住嘴的,人也不必留了。」
「不必避人耳目,成全他們這一腔熱血。」
尋影又問:「是殺當事者,還是全家?」
如今這個情形,殺一人倒是縱容這些人,儲司寒吩咐道:「他們自己都不想著父母幼子妻女,本王還替他們想著不成,全殺。」
尋影領命。
儲司寒沒有再留下去的興致,離開四方會館,意欲回王府,才到半路上,又得到消息,聖上起了灼燙的高熱,儲司寒的準備工作早就做足,立刻朝宮中趕去,太極宮匯聚了御醫,皇后用帕子擦著眼角,眼睛通紅的抽泣。
天子的呼吸都弱下來,嘴裡含著參片。
袁太醫看見儲司寒,給稟報天子病情,挺危險的,若是撐不過這一關,隨時就要沒了。
儲司寒道不急著這一兩日,天子這幅苟延殘喘的身體托著的日子越長阻力越小,於他越是有利,他不在乎讓天子多活幾日。
「本王如今只有聖上這一個手足,最在意的便是聖上,你們一個個的,務必要盡全力將聖上救回來。」
一眾太醫跪地應是,儲司寒走到天子床前,撩了下擺坐下來,十分傷心的摸樣:「沈家太后一族為了皇權害你至此,聖上,你可要儘早醒過來,親眼看看那些人的下場。」
天子睜開眼皮,瞪著儲司寒,呼吸急促又大了一些,嘴裡的參片都掉下來。
儲司寒將含片給他放回去,「聖上莫要激動,臣知你迫不及待親眼看著,養好身子為重。」
天子一副要喘不上來氣的樣子,袁太醫趕忙道:「聖上要不行了,臣要施針急救。」
袁太醫筷子長的銀針下去,天子閉上眼睛睡過去。
衛松來報儲司寒,太后要見他。
儲司寒自然是將所有罪責都攬在沈家和太后頭上,太后數日前便被軟禁在宮中,已經多日不曾見過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