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不見,他好像瘦了一些,線條愈發凌厲,外套松松垮垮的套在肩膀,神情散漫,面前站著一個女生。
他們距離的並不遠,博昭然下意識藏在那棵槐樹後面,清冽熟悉的聲音隨風入耳。
那女生手裡是一個粉色信封,臉上還帶著羞澀的粉色,聲音很小,她聽不太到,但是她猜這場面像是在表白。
她喉嚨有些乾澀,吞咽的動作做的十分艱難,她手上的紗布已經拆了,掌心蜿蜒一條淡粉色的疤痕。博昭然小心翼翼的往前一兩步,卻在下一刻,聽到秦知珩玩笑似得冷漠話語。
「不好意思同學,我這個人不太喜歡騙子。等你下次能說出喜歡我什麼的時候我們再聊?」
伴隨著這句話而來的是傾斜而下的雨點,一顆有豆粒那麼大,爭先恐後的砸在地上迅速連著成一張昏暗的網子把整個地面都罩住。
博昭然沒帶傘,她想要離開,卻在轉身時看見秦知珩就站在面前,她下意識後退,乾枯的葉子踩在腳下發出微小的聲響。她往旁邊去張望,校園裡都是在趕路的人,擁堵,潮濕。
於是她站在樹下,短暫的躲雨。
秦知珩撐著一把黑傘,黑眸沉沉的注視她,並沒有錯過她臉上的慌亂。目光觸及她已經拆了紗布的手時微不可覺的一頓,彷佛是一場錯覺。
這樹已經有了百年歷史,樹幹粗壯,但是現在已到秋季,小部分枝幹已經光禿禿的了,雨水緩慢的穿過縫隙,一點點打落在她身上,她腳下的乾燥區域越來越少。
「我不是故意偷聽的,對不起。」博昭然抬起手遮雨,走過他身邊時誠摯的道歉,然後轉神要跑入雨幕時,手臂掛上一股力道,緊接著一把傘舉在她頭頂,隔絕掉所有雨水。
博昭然下意識回頭看他。
秦知珩捏了捏傘柄,平淡的說,「收了你的錢,送你一次。」
博昭然輕聲說謝謝。這把傘沒有漏水,甚至說是嚴絲合縫,要不然怎麼他們兩個隔著好大的距離都沒有任何雨水飛濺到她身上。
期間博昭然抬頭看他,下巴上只剩一條淡淡痕跡,巴掌印也全都沒有了,他們連最後一點聯繫都消失殆盡。陌生的好像是真的有好心人送她一程。一直到寢室門口,她站上台階,觸及他鋒利的喉結,目光隨之一黯,天色此時已經快要黑了。
她說:「麻煩你了,又欠你一次。」
秦知珩回她一句,「欠著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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