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凜和江雲嵩的關係早就很緊張了,他絲毫不懼這個父親,目光一瞬不閃,一字一句的回,「我只要她。」
江雲嵩衝上前又是一巴掌,打得他偏了頭,唇角都出血,「我最後一遍警告你們兩個,畢業前安安分分,誰也不准查。」
「人是紀家送出去的,我明明白白的告訴你們倆,就是在美國,辛堯就是知道內情。你們兩個這麼多年前前後後跑了多少次,遇見過一次嗎?」
「她不回來,就是最安全的!」江雲嵩字字珠璣,「就算回來了,你讓她用什麼身份生活?嗯?」
「阿珩,你說。」
「你們倆是能手眼通天到抹了她的檔案還是讓她更名換姓?我實話和你們倆說,她連名字都改了,撫養權也不在國內。」
江雲嵩平息怒火,轉頭從辛堯桌子上拿過那張薄薄的紙,揚手一甩,那紙輕飄飄的落在地上,白紙黑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寫著紀眠之的撫養權早在二十年前就已經被移出國外。
房間裡,一片死寂。
秦知珩蹲下身子撿起那張紙,一目十行的看過去,困難又艱澀,想張口卻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秦鋒把那張紙當著他們的面塞進碎紙機,短短几秒,連最後一絲存在的證據也徹底消失,他手心因為剛才打人還酥麻一片,臉上是晦暗的冷肅感,帶著上位者的殺伐果決。
輕而易舉的抹殺他們一切努力。
秦鋒:「我還是那句話,想查,就拼命往上爬,有能力到這半邊天都是你倆的人。」
「要不然查到了?然後呢?一個爛攤子撲通砸下來,壓垮的是秦家和江家。你倆查到的那點東西連邊都不沾,人家動動手指頭就能毀了你們兩個。」
「江凜不願意回家就不回,這個學期末他和齊覃就會被外調,反正早晚都要調過去。秦知珩,你最好安安心心給我呆在辛堯這,好好準備司法考試還有你的學位,修夠學分抓緊滾進檢察院。」
「總之,你們兩個不准在一起廝混。」
秦鋒三兩句話輕而易舉的定了他們的生死,然後二人轉身離去,剩下辛堯一個人慢慢悠悠的喝光杯子裡的最後一口咖啡,然後才起身。挺拔沉穩的深色西裝,他已年過五十,身上那股頑劣勁隨著時光的打磨早就一點都不剩。
他把碎紙機里的垃圾倒出來,又系好垃圾袋吩咐秘書去下樓扔掉後才走到他倆面前,一步一步的來回走。
「想查,我知道。我和秦鋒好歹一個班裡出來的,他連我都考不過,脾氣還不好。江雲嵩更不用提,狗脾氣,動不動就武力解決問題。」
「我呢,比他倆好說話。我也非常理解你們兩個人的心情,不過我手裡攥著的那點東西現在還不能給你倆,你倆也清楚,我和辛家的關係不是多麼和諧,除非等你倆爬的再高點,有點籌碼了再和我來談判。」
「我知道你倆對家裡有怨恨,甚至連我也不理解,是不是想問我一句為什麼和紀家走的那麼近卻又為什麼不幫一把。」辛堯想到過往臉色有幾分黯淡,卻轉瞬即逝,讓人抓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