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道兩邊的景物飛速倒退,冬日寒冷,人行橫道上還有未化乾淨的雪,車速極快,只剩一個模糊的影子,從眼前飛速掠過。車窗半落,他伸手彈了一下菸灰,卻是一口沒吸。
他問:「有多少把握?」
對面的人用詞很嚴謹,「五成,她趁周筱不在偷偷自己出去找公共電話聯絡國內,隻字片語,但能猜到她倆不睦的原因歸根到底是因為白姝蘭。」
他開著免提,這通跨國電話一字不差的掉在車窗,像極冷的冰渣子,深深的刺進他四肢百骸,叫他渾身冰冷。
「你繼續。」
「我只查到,三年前,白姝蘭出事是因為博穗穗想撕掉博昭然的錄取通知書,周夫人撞見了,後來的事白姝蘭不願意開口,博穗穗也不說,那時候她的病已經很嚴重了,整日找人跟蹤您。」
電話到此截停,秦知珩吩咐他儘量繼續查下去,拖住周筱回國。
良久,車廂里是一片灼人的死寂,他一閉上眼睛就是種種因果,不講道理的在他腦子裡流竄。秦知珩的呼吸極其緩慢,慢到讓人感覺不到他在呼吸。
江凜關掉發動機,暖風一縷縷的往外散,冷空氣衝進來,車廂里冰冷極了。
「如果真的查到了,你會告訴她嗎?」
秦知珩難得茫然,只是眼底翻湧著濃烈的情緒。
像進入一個死胡同,只有身後一條來時的路,灰色的青石板,狹窄幽深,只有一點微光昭示著他們的開始,不光彩,處處都是算計和報復。
他心思一向靈敏,怎麼會猜不到這其中的關竅,只是這事要惡劣到什麼樣的程度才會讓博穗穗和白姝蘭三緘其口,又會讓博昭然不惜代價的接近。
哪怕他一遍遍用博昭然現在很喜歡他來麻痹自己的大腦,可他現在卻異常清醒。
又過半響,秦知珩緩緩睜開眼睛,最後一幕在他眼前閃過的是他跪在堅硬的石板上,倔強的和秦鋒較勁的場面。那時他口不擇言,說秦鋒違背世俗良法,眼裡容不下法律綱紀,滿心滿眼是自己的榮譽地位。
證據是用來曝光的,不是用來掩藏淹沒的。
可他還是很痛苦的做出決定,連最後一道出口都硬生生毀掉一半,搖搖欲墜的繼續堅持著,脆弱又不堪一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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