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一眼,紀眠之在他們的身後擦肩而過,卻又恰似有人叫她,她匆匆回頭一瞥,看到熟悉的半張故人側臉,一怔愣,手裡的書抖落在地,雪花紛至沓來,等她回過神來往前追去,卻只是不見人影。
苗觀乘追上來,撿起她手裡的書,問道:「怎麼了?」
紀眠之強扯出一抹笑,又回頭看了一眼,這人流如潮,滿眼望去儘是背影,無一似故人,她又想起秦知珩是要繼承秦家衣缽的,是斷然不會入了這地界,於是她只搖搖頭。
「看錯了。」
苗觀乘以為她是想到江凜,怕牽動她的情緒,匆匆帶她離開,話題轉了又轉才逗她一笑。
這雪下的極大,他們在劍橋逗留了一日,傍晚的時候江凜撥來一通電話,是撥給博昭然的,按照國內的時間差計算京港才是凌晨四點多鐘,那頭呼吸聲綿長,起伏不停,隔著一整個晝夜輪迴。
博昭然仍清晰的感知到他沉默的痛苦,她於心不忍,主動開口,「我和阿珩還會在劍橋逗留一天,會去再問一下的。」
劍橋那麼大,人在不在還兩說,可是江凜還是莫名的鼻酸,那條檢索結果像一把利刃,又像一粒火種。
他不知該如何表達,千言萬語最終匯成一句,「多謝。」
因著這件事,博昭然有些心事重重的,回程的路上很是鄭重的說,他們領證的事不要告訴江凜了,怕他難過。
秦知珩沉默了半響點點頭。
轉眼間,又是一年夏,蟬鳴聲不絕於耳,比不得去年多雨,今年烈日當空,似乎好烤裂每一個角落,伴隨著答辯的結束,他們的大學生涯也隨之結束,即將各奔東西。
秦知珩喜氣洋洋的,因為他在布置求婚場地,而博昭然在博家,今天是博承明的生日,周筱特地趕了回來。
一家人難得有這樣和諧的時候,甚至周筱還在說著要給博昭然準備嫁妝的事。
可是博穗穗卻在此時推開了闊別兩年的家門。
這是一種比死還要安靜的寂。
博穗穗笑意盈盈的,濃妝艷抹,和素日裡演給周筱看到的模樣大相逕庭,她手裡拿著的是一沓厚厚的文件,一步步,踩在光滑的大理石地板上,清脆的敲擊聲,是踩在每個人心上的不安。
她漂亮的臉上是扭曲且瘋狂的,明明生了一副天使面容,卻心如蛇蠍,只見她手一揚,白紙黑字的紙張散花一樣飄零在空中,然後是一陣銀鈴般的笑聲,明明是大塊人心的事,博穗穗卻笑紅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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