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味過來舌尖一片苦澀,她始終想不通為什麼那個雨夜的薑湯會什麼會泛著甜。
明明辣的五官都縮成一團。
她開始有意識的戒糖,也開始逐漸失眠,說不清為什麼,總是一個人走在街上時就會莫名其妙的想起他。
博昭然拼了命想忘記他,於是強逼著自己把跟他有關的信息和人都刪了個徹徹底底,卻時長在午夜夢回時想起那個漫長的折辱,像是被關進了一個四面迷宮,她拼命的往外走,卻怎麼都走不出去他為她圈的那片籠子。
博昭然越忘不掉他就越恨他,恨他瞞著自己。更恨自己為什麼會選擇那樣的開始,這一切的結果都是她咎由自取。因為愛,所以苛刻,所以她無法忍受博穗穗會收藏他的照片,她受不了一丁點的欺騙和不喜歡。
她不停的設想是不是秦知珩也沒那麼喜歡她,所以才會瞞著她不說,所以才會一步步算計她到現在。她企圖用這種設想去殺死自己的感情。
在波士頓最冷的一天,她終於病了,長時間的熬著,把自己熬垮了,整個人瘦了一大圈,高燒不退,不停的夢囈,枕頭上全是眼淚,失去意識的那一秒,窗外有雨聲,她想見他。
可是她不能。
再醒來時雨已經停了,廚房裡有食物的香氣,有一個身段姣好的女生在灶台前面拿著勺子攪動鍋里的粥,她遲鈍的意識到這是她的室友。
「你——」嗓子是粗嘎難聽的沙啞。
紀眠之回過頭來,露出一個笑容,「你醒啦,過來吃東西吧。」
她說的是中文。
博昭然點點頭,沉默的坐在桌前喝粥,旁邊是一杯熬好的梨湯,她吃著吃著那粥就變咸了。
紀眠之偏過頭仔細的打量她,主動用中文自我介紹,溫柔的語調,叫人不自覺的想親近,「我叫紀眠之。」
博昭然手裡的白瓷勺子直接滑落,碰撞在碗沿,清脆的一聲響。她猛的抬頭一寸寸描過紀眠之的面容,隨著年齡的增長她長相氣質都有變化,但是眉眼和四年前的照片漸漸有所重合,她想張口,卻不知道要說什麼,最後只是生硬的擠出一個單音節。
「江——」
只是她嗓子太過於沙啞,這一個單音節模糊不清。
下一刻,紀眠之又突然出聲,「我認識你。」
紀眠之篤定的開口,一點點用四年前的事勾出她的記憶,雨過天晴后街道上出現一道彩虹,陽光也溫暖和煦,一側目就能看到的美景。
可是博昭然大腦卻是一片轟鳴,眼前只剩下紀眠之張合的唇瓣和不講道理的話擠進耳膜里。
「四年前,我見過你。」
「我是特地去看你的。」
特地?什麼特地?她一臉懵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