博昭然不情不願的跟著。
外面雨還下著,從正門去院子裡博昭然那副身子骨連門都沒有,好在設計的時候留了一個小側門,一條暖廊直通溫室,兩個人拎著小籃子和剪刀往裡面去。
這溫室被先後擴建了幾次,東西兩側都被周方柏改成了小菜地,中間一片是給博昭然留的草莓園,這會兒正是結果的季節,一進溫室,入目就是一片個大飽滿的草莓。
看得出來,周方柏是用了心思的。
博昭然一言不發的折草莓,等到那竹編的小籃子都滿了以後,博昭然拎著去一邊的水池去清洗,溫室里有一套桌椅,她仔細的清理,洗的手背都泛紅。
這地方採光極好,設置的溫度也是熱的,博昭然洗著洗著就胸口悶的喘不過來氣,眼圈紅通通的,一顆心被揉搓酸澀的不成樣子。
周向凌遞過來一張衛生紙給她擦眼淚,坐在她一邊,自顧自的開口,「你出國那年我就搬來外公家了,外公外婆不敢打擾你,只能每天看你的照片,偶爾你打電話過來的時候他們還要裝的若無其事。」
「等我再長大一些,外公覺得我能獨當一面後,就每天窩在這裡面,一年到頭琢磨怎麼培育草莓,不能太甜,不能很酸,只是這果子結了一茬又一茬,你一次都沒回來過。」
啪嗒啪嗒的淚珠子砸在桌子上,匯成一小汪海洋。
周方柏已然陷入到回憶里,想起博昭然研二中毒的事,外公外婆一整宿都沒睡,硬生生熬到他到了美國確認她沒事後才放心下來。
「姐姐。」他已經很多年沒這麼喊過博昭然了,時至今日,他都不知道當年沒攔著博昭然對準博穗穗的那一刀是對是錯。不過他從口袋裡變出一塊嶄新的手錶,把舊的給她替換下來,仔細的遮蓋住那條疤痕,留一個毛茸茸的發頂,剛畢業的男孩子再怎麼沉穩還是偶爾透露出一些符合這個年齡段的無措。
「我不想你走,外公外婆也不想。」
博昭然早就已經泣不成聲,從她落地開始,周向凌一遍遍不厭其煩的問她同一個問題,甚至還不惜搬出外公外婆,她再怎麼狠心,也無論如何做不到從容面對這些年錯過的東西。
她知道周向凌愧疚什麼,也知道自己想不開什麼,博昭然眨眨眼,抬手摸了摸他的發頂,咸澀的眼淚滑入唇縫,那滋味叫人難以承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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