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年家里的權柄明顯下移,吃過飯後秦鋒就帶著秦知珩往書房裡走了。客廳里只剩下沈菁儀和秦知聿,還有電視機的聲音。
此時夜幕低垂,最適合算計人。
沈菁儀拿出來一厚摞照片,滿臉慈愛,「阿聿啊。」
秦知聿:「你這麼喊,我瘮得慌。」
沈菁儀不滿的拍他一巴掌,指尖點點桌上的照片,低聲嘆息,「眼看著你哥被踹了之後就清心寡欲的跟個和尚是的,你這也沒個譜,咱家快趕上和尚廟了。」
「前兩天你哥還不知道抽了哪門子的風找那姑娘的茬,你媽我老臉都丟光了。」
「真是家門不幸啊。」
沈菁儀一個人沉浸式演戲,還時不時的偷瞄秦知聿一眼,奈何這個也是榆木疙瘩,逼得她直接撂話,「你給你哥隨便抽一張,讓他去相親。」
「這麼得罪人的事我才不干,我哥知道了不弄死我。」
「行,那你替你哥相親,反正你也到年齡了,給哪個不是找。」
秦知聿沉吟一秒,連利弊都不權衡,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當即隨便抽了一張照片拍在桌子上,然後起身,「剛才怎麼睡著了呢,困了,上樓收拾東西。」
一點都不拖泥帶水,一氣呵成的上樓,又過了兩秒,抱著枕頭被子穿著睡衣下來了,途徑沈菁儀的時候很嚴肅的說了一句,「我有點事找付清允,今晚不回來了。」
他步子邁得極大,生怕慢走一秒就被原地處刑,臨了還不忘囑咐沈菁儀保密他的行蹤。
沈菁儀看著桌上的照片思量了又思量,有些面露難色,但還是主動詢問了對方的意見,好在對方沒有說什麼,欣然答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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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理廠,一名車工做好了最後一點收尾工作,揚聲一喊,「打電話通知那位康先生可以取車了。」
前台高聲一應,打電話的時候卻是犯了難,前兩天送來兩輛車卻是留了一個號碼,這人就算有三頭六臂也沒辦法一次性開走兩輛車吧?不過要是專門來運的話當他沒說,畢竟有錢人的想法他猜不透。
康池現在還在辦公室加班,程家的案子他給推了,這種案子處理不好就惹一身騷,看遲意被家暴成那個樣子也很難說程燕度是個什麼東西,他還不如安安穩穩的接幾個瓜分遺產的案子,錢多事少,他還多活一兩年。
手機突然嗡嗡的震動了兩下,他接通後了解對方的來意,敷衍了兩聲之後揉了揉太陽穴試探性的劃拉了一下聯繫人列表,試探性的找出那個四五年沒聯繫過的微信發了一個簡短而禮貌的問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