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會兒博昭然正在和辛堯下棋,她執黑子,一棋落定定輸贏。
博昭然出庭都是由魏然跟著,今天多了個鹿童,她拎著公文包,一襲職業裝,一眼穿過棋盤好像能看透人心,偏她笑意盈盈,「這份大禮不知道師兄還滿不滿意。」
辛堯抬眼回看她,博昭然和他師出同門,更是他一手帶出來的。比他更果決,有狠勁,性格這種刻在骨子里根深蒂固的東西日月都難移,不過是隱藏的好,倒叫人覺得她是個任人拿捏的軟柿子。
「師兄好久沒看你出庭了,走吧,一審我也去看看。」
秦知珩作為本起案件的公訴人早早的就一襲正裝的出席,由於程燕度還沒有完全恢復,其父代其出庭。當對方的辯護律師出來的時候,博昭然下意識的看向秦知珩,哪怕他們兩個鬧的再僵,這種行差踏錯稍有一步就萬劫不復的情景,她還是選擇相信秦知珩。
秦知珩沒想到對方辯護律師是盛江言,狹長的眼眸陰冷一片,他稍一抬頭,對博昭然比口型,「安心。」
隨後一條信息到達博昭然的手機。
【他是程家的人,不用手下留情,目的在二審。】
一條寥寥數字的訊息無端叫博昭然心安,她肩上披著法袍,看向對方的眼神枯井無波,冷靜的不像是這個年紀該有的,一條條罪證被呈上,一審遞交的不過是些程燕度婚內出軌家暴有關的信息,再多就是看對面拋出什麼籌碼。
整個法庭都是熟臉,博昭然本來就得理不饒人,更何況一個盛江言,從來沒贏過她的盛江言。
一場下來,誰也沒沾著一點好,倒是結束後程樓親自送上一筆價值不朽的維修費,姿態做的極低,「博律,犬子不懂事,這點修理費應該能讓博律挑一輛趁手的車開,還希望博律能夠通知周總高抬貴手。」
辛堯適時摁下錄音筆,鬆了松領帶一臉玩世不恭的樣,「這點修理費我們錦恆出的起,就是不知道程家能不能受得住錦恆的控告。」
程樓怒不可遏,「你——」
兵不厭詐,三歲小孩都懂的道理,這法庭到處都是攝像頭,這死老頭子光天化日之下送卡,這不是缺心眼嗎,怪不得混了大半輩子倆兒子都是憨瓜。
沒意思,辛堯把錄音筆交給魏然,偏不如程樓的意,下巴一揚點點盛江言,「你兒子沒告訴你盛律在錦恆實習過嗎?資質太差了,連秦鋒兒子一根手指頭都比不上,還指望和博昭然對打?」
「就算是秦知珩碰上博昭然也是五成的贏面,更何況我親手帶出來人,你怎麼敢做夢贏我的?」辛堯微微上前一步走,眼神一瞬變得冰冷,足夠程樓一個人聽到的音量,「告訴他,紀家的仇,先從程家開始。」
單是一個脫離家族數十年的辛堯怎麼能成得了氣候,秦家和江家這兩年更是對此諱莫如深,程樓霎時意識到秦知珩再聯合辛堯作局,一個脫離所有人意外又穩穩噹噹在京港站住腳的秦知珩。他想起程雲瀾的猜測,一個可怕的念頭在心裡升騰起來。
他猛的往後一瞧,只見一身制服的清冷男人,微微一笑,卻叫人不寒而栗,「天氣涼了,程叔記得添衣。」
第50章 XIAYU