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歹他也當了小二十年的教導處主任，帶過好多屆高中生，勸導過不知多少早戀的小情侶，眼下是什麼個情況，他懂。
少年慕艾是人之常情，但是比起可以改變人生命運的高考而言，嚴主任覺得這些東西都要先放一放，畢竟戀愛什麼時候都可以談，但是高考可就這麼一次，錯過了，是要抱憾終生的。
於是嚴教導主任先是裝作什麼都沒有發現的將眼前的幾個學生看了一眼。
靠窗坐的顧宴還是平時的樣子，正在低頭喝水，另外兩個女生也在低頭看菜單，但是其他三個男生就有點坐不住了。
雖然裝的很好，但是視線還是忍不住往旁邊的桌子上瞟，偷偷看人家帶著弟弟出來吃飯的小姑娘。
經驗豐富的嚴主任很快區分出此刻自己這桌上清白者和犯人，然後故意咳了咳，成功將三名犯人的注意力吸引過來，然後開始敲打，「你們這種時候，還是要以學習為重，不能隨便分心，不然成績很快會就掉下去，到時候要重新找回狀態可就難了，知道不。」
說完還敲了敲了桌子，像是和尚敲木魚，要把他們的那點不合時宜的念頭清出腦子。
在座的幾個學生都是錦城一中高二學生中學習最好的幾個，他們不僅學習好，心思也通透，嚴主任這麼一說，馬上就明白了他話里的意思，不敢亂看了。
愛美之心人皆有之，他們也是見得好看的人多看幾眼，並沒有其他齷齪心思。
嚴主任也知道，所以並沒有特別上綱上線，略微敲打一下，就此翻篇。
等到服務員叫號，幾個人去櫃檯取餐，賀湛路過南溪那桌時還是又看了一眼，總覺得這個女生有點像陳叔叔的女兒南溪。
跟他一起取餐回來的楚紹容見賀湛遲疑的神色，悄悄拿胳膊撞了撞賀湛，小聲說：「你認識？我們學校的？」
賀湛知道楚紹容平時仗著自己長得帥，家裡有錢，經常招惹一些女孩子，不想給南溪找麻煩，於是趕緊搖頭，「不認識，你別瞎打聽。」
楚紹容輕笑一下，行啊，連賀湛這個書呆子也會糊弄人了，看他那樣子，他肯定是認識那個漂亮女生的。
跟在他兩身後的肖斌見兩人嘀嘀咕咕，忍不住提醒：「老嚴已經往這邊看了，我們趕緊回去吧。」
已經提前取餐回來的宋心怡看向磨磨蹭蹭的三個男生，忍不住悄悄嘀咕了一句：「男生就是幼稚。」不就是長得好看一點嗎，有什麼特別的。
她的這聲小抱怨被挨著她坐的沈雪聽見，她看了看始終靠窗而坐，眉眼清雋精緻，如水中泠月的少年，小聲辯解了一句：「也不全是這樣。」
宋心怡悄悄看了一眼臨窗而坐的顧宴，見著少年線條乾淨利落的側臉，心神蕩漾一瞬，嗯，顧宴跟其他人是不一樣的。
南溪帶著陳北海吃飯，絲毫不知道旁邊有人要打聽她的消息。
因為難得吃一回漢堡，陳北海吃的分外珍惜，一點也不浪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