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他忽然靠近,蕭時善下意識往後縮了縮,後背倚到了床圍上,心頭忽地跳動起來。
李澈撩開帳子,讓光線更明亮些,他俯身看過去,眼中閃過驚訝,隨即一把將她拉到身前,抬著她的臉看了看,又快速檢查了一下其他地方。
蕭時善不明所以地被他摸來摸去,不滿地抿起了唇,只覺得身上不僅癢,還被濺上了火星子,她正難受著,可不想伺候他。
正想著怎麼推拒他,哪知下一瞬他忽然撂開了手,她疑惑地看著他下床穿衣,竟是要出門的樣子。
李澈側頭看了眼正倚著床邊看著他的蕭時善,「我去找大夫。」
蕭時善一聽他要去找大夫,趕快趿著睡鞋下床追了上去,拉住他的胳膊著急地道:「請什麼大夫啊?」
李澈頓了一下,把她提到了梳妝檯前,對著鏡子一照,蕭時善當即捂著臉驚呼了一聲,「我的臉!」
鏡子裡的美人滿臉驚恐,原本白皙無暇的臉上多了些礙眼的紅點子,雖然其他的地方也有,但遠遠比不上臉蛋給蕭時善的衝擊大。
這下她是真的慌了,這會兒也不拉著他了,反而催促他去找大夫。
大夫診脈開藥,抓藥熬藥,直到喝下湯藥,已經是下半夜,明月西沉,凝光院重新歸於寂靜。
蕭時善悶悶不樂地躺在床上,把臉朝向裡面,想到自己的醜樣子被他看去了,心裡就怪彆扭的,她也是讀過書的人,知道色衰愛弛的道理,她顏色正好的時候都沒把人籠絡住,如今再瞧去她這個醜樣子,怕是更不招人待見了。
轉念間,她又氣自己身子不爭氣,平時什麼毛病都沒有,偏偏這時候拖後腿。
他翻了翻大夫留下的藥方,用平靜的語調說道:「這幾日不要到處走動,園子裡也不要去了,那邊花粉柳絮多,生冷的東西也要少吃。」
蕭時善不甘心地說道:「可是明天我還要陪老太太和太太去看龍舟。」這話就有點大言不慚了,說陪老太太還勉強說得過去,季夫人那邊可不需要她陪,但蕭時善這話倒好像非她不可了。
李澈瞥向她,道:「有這份孝心就好,但如今你病著,老太太知道了也只會讓你好生養著。」
蕭時善沒吱聲,手指抵著下巴,思索了片刻,心裡打定主意,這才放下了心頭的一塊石頭。
李澈本要提醒她還有藥膏沒塗,卻瞧見她已經閉著眼睛睡著了,他坐在床上捏著青白瓷盒,冷眼看了她片刻,她也只有睡著的時候才不會顯得那般可恨。
挑了藥膏給她上藥,把臉上的紅點子挨著抹上藥,隨即解開她的小衫,在她的脖頸,胸口等處上藥,有的地方是細細抹到,有些地方則是一抹即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