園子裡鋪設圍屏,整治酒席,絲竹笙簫不絕於耳,賓客相互攀談, 一片歡聲笑語。
不多時鄭夫人和雲榕帶著苓姐兒來了園子, 入席後又是一番寒暄。
蕭時善饒有興致地看著歌舞,分出心神想著陳氏今日的反常,在她不給面子地回絕後,陳氏居然還能覥著臉來邀請她去山莊,也不知那莊子裡有什麼, 非要她去走一趟。但不管是什麼,她都不打算去,一來確實沒必要, 二來是她不相信陳氏能安什麼好心。
陳氏越是熱切,蕭時善就越是警惕, 再一再二不再三, 連續兩次勸說無果後,陳氏也知道想讓這賤丫頭自投羅網是不可能了,便沒再上前自討沒趣。
蕭淑晴看了蕭時善一眼, 避開人往園子後頭走去, 走到那花木深處,等候多時的曹興祖從假山後頭鑽了出來, 見了面就追問:「怎麼樣了?什麼時候去?」
蕭淑晴惱恨地道:「我娘跟她說了,她不肯去。」
曹興祖極為掃興,好似被人當頭潑了盆冷水,他在這對母女身上花了不少工夫,還以為她們能管點用,哪知她們連人都叫不出來。
雖然沒把人邀出去,但蕭淑晴給他出了個主意,曹興祖沒想到她還能想出這種主意,但這個辦法有些風險,可想到能把美人長久地留在身邊,他登時心癢了起來。
曹興祖越想越妙,心情激動,燥熱難耐,瞄了瞄眼前的蕭淑晴,趁此刻四下無人,帶著人在假山後頭泄了回火。
等蕭淑晴滿面春潮地回到前頭時,樂聲突然停了下來,身姿曼妙的舞姬依次退下,幾個健壯的護衛將一個罩著黑布的鐵籠子搬了出來。
場內寂靜無聲,大家齊唰唰地看向鐵籠子,一個長著兩撇小鬍子的瘦弱男人走到籠前,將罩在鐵籠子上的黑布扯了下去,並打開鐵籠,放出了裡頭的那隻吊睛白額虎。
賓客中發出幾聲驚呼,但看到有鐵鏈拴著,又不約而同地鬆了口氣。
一聲虎嘯響起,蕭時善跟在座的各位夫人小姐們同時提起了心,因為這距離實在有些近,萬一那鐵鏈子不牢靠,那隻猛虎瞬間就能撲過來咬人。
眾人驚駭不已,那小鬍子男人卻毫無懼色,做出了一個撩虎鬚的動作,只見那隻吊睛白額虎張開血盆大口,露出了鋒利的牙齒,弓著身子一聲嘶吼,吼得人心頭髮緊。
「我不敢看了。」雲桐捂住耳朵,往雲楨的身邊躲了躲,而史倩早在那隻老虎從籠子裡出來時就別開了眼。
「這還剛開始呢,你們膽子也……啊呀!」雲榕還沒取笑完她們就看到那人伸出手往虎口裡探去,她嚇得立馬閉上了眼。
周圍的許多夫人小姐都如雲榕這般閉眼的閉眼,驚呼的驚呼,蕭時善既害怕又想看,按著心口屏息凝神地瞧著,只見那人把手在虎口裡轉了轉,又毫髮無傷地收了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