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裡連把正經椅子都沒有,靠牆立著一張四方桌,兩條長條凳擺在兩側,一條長條凳大約可坐兩三人。
蕭時善提了一下裙子在他身邊坐下,往那張奇特的請帖上瞅了幾眼,看到他修長的手指漫不經心地翻動請帖,腦海中忽地浮現出他在她脊背上撫動的場景,她紅唇輕抿,錯開視線往邊上挪了挪。
李澈的目光從請帖轉到她身上,認真地看了她片刻,說道:「要不要去?」
蕭時善在帖子上看到了谷園二字,她從未聽過這個地方,不知道是哪家的別院,聽著他這意思,似乎有意帶她去,這令她愈發疑惑了起來,她連愉園都回不去呢,還能往別處亂竄?
比起她的瞻前顧後,李澈淡然得多,「別想那麼多,想去就點頭,不去便罷了。」
蕭時善本來還有點遲疑,見他態度如此隨意,仿佛在說原本也沒打算帶她去,只是順便問一下,她不去反而更好似的。
她在心裡哼了一聲,那就去唄,反正是他開口的,還能把她賣了不成,然而當她被打包帶上馬車時,就不由得她不去胡思亂想了。
蕭時善一點準備都沒有,前一刻還說著話,下一刻就被裹上雨披塞進了馬車,她拉開雨披,有些粗魯地抹了把濺到臉上的雨滴,對著隨後進來的李澈道:「有必要在夜裡上路嗎?」
「不趁夜走,時間趕不上。」話落,李澈對外吩咐啟程。
馬車都停在外頭了,看來是早有準備,她要是說不去,指不定他就自個兒走了,摸著馬車裡厚厚的軟墊,蕭時善沖他說道:「你不是說我經不住顛簸?」鋪點軟墊有什麼用,她身上舊傷加新傷,沒瞧出她的虛弱麼。
李澈側頭看了看她,「試過之後,覺得問題不大。」
至於怎麼試的就不言而喻了,蕭時善被他噎得說不出話,在這事上男人都是禽獸,他們天生的劣根性在此顯露無疑,區別只是披著更斯文漂亮的皮囊而已,心裡腹誹了一番,不再繼續這個令人臉熱的話題,她別開頭,挺直腰板坐在一側。
連綿陰雨無休無止,雨滴不停地敲打車頂,車內車外皆是一片昏暗,懸掛在馬車上的氣死風燈發出昏黃的光暈,透過車簾映入微薄的光。
身處在如此黑暗封閉的環境,直令蕭時善感到一陣心悸。這幾日時常夢到那日的情景,仿佛自己還在那輛馬車上,滿手的鮮血,面目猙獰的男人,怎麼逃也逃不出去,蕭時善靠著車壁深呼吸,有種喘不上氣的感覺,她的雙手緊緊地攥著,身體越繃越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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