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時善的這些心思是沒法跟李澈講的,只好把他糊弄過去,倘若糊弄成功了,自然是省了她的事,若是不成,她也不稀罕使喚他,另想法子就是了,她們無情就休怪她無義。
微雲疏雨為蕭時善梳洗打扮起來,薄施粉黛,鬢簪絹花,一襲淡綠軟煙羅長裙穿到身上,好似雨後新荷初綻,一隻雪白的腕間掛著兩個金鐲子,行動間環佩叮噹,描不盡的風流鮮妍。
蕭時善攬鏡自照,頗為滿意,終於不再是那副村姑模樣,穿戴不得體時,仿佛人都跟著粗野了,還是這般細緻得打扮起來為好。
外間風雨瀟瀟,蕭時善從雲鏡仙房下來,一路走到老太太屋裡,身上難免沾了些水汽,停在廊下稍做收整,聽到裡頭傳出的說笑聲,她暗自驚奇,難道還有在這種天氣上門做客的不成。
因聽出裡頭有男子聲音,蕭時善略有遲疑,在她進退兩難之際,打簾的小丫頭挑起竹簾笑道:「三少奶奶來了。」
蕭時善輕斂裙裾,邁入屋內去給老太太請安,往屋裡一掃,只見鄭夫人陪坐在老太太右側,老太太左手邊的椅子上坐了位面生的夫人,那位夫人的旁邊還坐位十七八歲的年輕男子。
見此情景,蕭時善瞬間反應過來,她大約來得不是時候,季夫人不在這兒,二嫂和幾位姑娘也不在,單有鄭夫人作陪,又有個面生的夫人帶著個年輕男子上門做客,想到府里那幾位未出閣的姑娘,立馬猜到這是來相看的。
老太太道:「下這麼大的雨怎麼又過來了?」因天氣不好,老太太把姑娘們的晨昏定省也給免了,尤其是蔣瓊懷著身孕,道路濕滑,不宜到處走動。
蕭時善笑道:「昨日回來得晚了,怕打擾了老祖宗,便想著今早來請個安。」
老太太說是免了各種規矩,但對於有規矩有孝心的姑娘又如何能不喜歡呢,她笑著給蕭時善介紹了一下。
前來做客的吳夫人笑道:「原來是老太太的孫媳婦,方才我倒沒敢吱聲,還在想這是哪家姑娘,竟生得這般品貌。」
吳夫人和老太太說著話,鄭夫人往蕭時善身上暗自打量,見她眉如春山,眼含秋水,雨水浸潤肌膚,貼在鬢間的蜿蜒髮絲,為其增添了絲嫵媚之態,神態氣色俱佳,哪裡像個遭逢大難的。
鄭夫人不禁懷疑,難道那日不是被人擄走,果真是上了安慶侯府的馬車?不管是不是,能把事情壓下是再好不過的,一來老太太讓她帶著幾位姑娘去赴宴,把三郎媳婦兒弄丟的責任她承擔不起,二來那事又發生在東平伯府別院,雲梓也少不了落埋怨,三來關係到整個國公府的臉面,無論從哪個角度看,鄭夫人都盼著蕭時善能平安無事地回來,如今見她亭亭玉立地出現在廳堂之內,一連多日的愁眉終於得以舒展,心下思索著,也得讓人給東平伯府那邊傳個信,這事可算是過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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