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時善被想像出來的景象給嚇住了,李澈可以丟臉,她卻不想跟著他一塊丟臉,她仰了仰頭,抵著他的肩道:「夫君,別在這裡。」
李澈沒吭聲,捧著她的臉,輕啄著她的眉眼,鼻尖,再到櫻唇,動作顯得有些隨意,沒有再進一步,卻也沒放開她。
手指揉著她嫣紅的唇瓣,他低頭吮了吮,又鉗住她的下頜,迫使她張開嘴。
蕭時善咬著牙,氣惱他這般逗弄人,她側了一下頭,張嘴咬住了他的手指,自以為占了上風,使勁兒咬著那截指骨不鬆口。
李澈不以為意,在她的耳頸間輕吻,撫在她頸間的手緩緩下移,把蕭時善嚇了一跳,登時鬆了嘴。
他看了眼被她咬得晶亮的手指,將手指在她胸前的衣襟上抹了一下,扯了扯嘴角,「你這點出息。」
「李澈!」蕭時善氣到跺腳,抬手捂住胸口,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你怎麼能往我……」
他做得出來,她可說不出來,只覺得好漢不吃眼前虧,她憋著口氣撇過了頭去。
這世上的事多是此消彼長,蕭時善想的是忍一時風平浪靜,退一步海闊天空,可在有些事情上真是一步也退不得。
重新回到西街時,蕭時善臉上的紅暈一直蔓延到粉頸上,要不是李澈拉著她,她的腿都軟得走不動道,心口怦怦跳,一個勁兒往上拉衣領,生怕被人瞧出端倪。
「要喝——」
「不行!」
蕭時善幾乎是下意識地拒絕,話音落下才察覺到自己的反應太過了,她咬了一下唇,覺得他討厭極了。
李澈接著把話說完,「要喝鹿梨漿麼?」
她冷聲道:「不必。」她可不敢吃他的喝他的,都是要還的。
鹿梨漿用竹筒盛著,李澈買了一筒,蕭時善心想都說不必了,他還要買,心裡打定主意,待會兒他拿過來,她就毫不猶豫地推開,讓他自討沒趣。
然而人家根本不是給她買的,盛著著鹿梨漿的竹筒都沒往她眼前湊,蕭時善抿著唇,看著李澈微仰著脖子,飲下一口清涼解渴的鹿梨漿,下頜線條流暢,喉結上下滾動,看得人口乾舌燥。
蕭時善撇開眼,心裡有點委屈,這種情緒剛冒出頭,她便怔住了,有什麼好委屈呢,是因為他沒把鹿梨漿給她喝,還是因為他沒哄著她,她竟然覺得他就應該給她做小伏低,也不知怎麼生出了這種想法,難道這便是恃寵而驕,可她還沒有寵呢,怎麼就驕上了。
蕭時善弄不明白,李澈卻能猜度一二,她大抵是覺得自己虧大了,得趕緊撈點好處,倘若什麼好處都撈不到,便有了人財兩空的失落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