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怎的就鬧到要趕出家門的地步,興許想著若是生意虧了賠了,也就知道回頭了,可偏偏外祖父還是個生性豁達百折不撓的人,買賣雖是有賺有賠,但愣是讓他一步步做大了。小商販算不得什麼,若是由小商販到大商人,便是權貴也要搭一搭眼了。
「每年帳目會審,那些個分號掌柜聚在一處談論生意近況,誰說真話,誰說假話,哪個誇大其詞,哪個弄虛作假,沒一個能瞞得過老太爺的火眼金睛。」常嬤嬤想到那時府里大擺宴席的盛況,心裡滿是唏噓,老太爺那樣一個能人唯獨子嗣不豐,膝下只得了小姐一個女兒,當初老太爺來京做生意,本是帶小姐來見見世面,誰想到小姐的終身就這樣搭了進去,可要不進京城,不嫁進侯府,又哪來的姑娘,可見這世上的事是早有註定。
蕭時善很少聽常嬤嬤談起外祖行商之事,此刻聽得頗有興致,又見常嬤嬤說著話情緒低落下來,便知是想起她母親了,「我以前常翻的那些木料畫冊是?」
常嬤嬤嘆了口氣,「那是老太爺畫給小姐玩的,小姐捨不得丟,就一直帶在身邊。」
外祖父如此寵愛女兒,她母親怎麼就被她爹給哄去了呢,蕭時善支著下巴暗自思索了一番,也許她爹當初也有那麼幾分真心,只是這點真心就跟柳絮似的,風一吹就散,抓都抓不住。
「姑娘不去瞧瞧姑爺?」常嬤嬤本要走了,又停住腳步多了句嘴。
蕭時善收回心神,攏了攏衣袖道:「他有什麼好瞧的?」
「前天晚上姑爺用完飯就走了,當時我還納悶,天都黑了,怎麼不在凝光院留宿。」常嬤嬤自顧自說著話,沒瞧見蕭時善的神色愈發不自然,「這兩日也沒來過凝光院,該不是姑娘又……」
蕭時善打斷道:「什麼事都沒有,他也好得很,不過是略感風寒,興許早就沒事了。」
那晚她也以為他要留宿,可用過了晚飯,他卻披上大氅要走,臨走前還說什麼,「好生歇著吧,免得過給你病氣。」
這是關心她的話麼,既然怕過給她病氣,早幹嘛去了,還來凝光院做什麼。她看著他走出去,回頭再看桌上還沒來及收拾的碗碟,心裡有種說不出的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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