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澈自然不會心疼,他從多寶閣上取下一隻造型古樸的陶瓶,帶著她折了三四枝。
蕭時善抱著陶瓶,心道他果然不喜歡什麼綠萼梅,人云亦云是要不得的。
第八十三章
這陶瓶似黑非黑, 色澤厚重,配上幾枝白花綠萼的綠萼梅當真是說不出的好看,蕭時善左看看, 右瞅瞅,越看越喜歡,當即想抱著陶瓶回凝光院。
「去洗個手,過來用晚飯。」李澈從她手裡連瓶帶花一併拿了過去,隨意地放置在高几上。
蕭時善沒想待在這兒,這跟在別人地盤上有什麼區別, 先天氣勢上就矮了一頭, 里里外外都是他的人,微雲疏雨也不知道哪兒去了,竟把她自己留這兒了,再者說她也不怎麼喜歡這地方,仿佛時時刻刻在提醒她, 她就跟這折下來的綠萼梅一樣,沒過幾天就得謝了,長久不了, 想想就不吉利。
如此想著,對李澈難免多了幾分遷怒, 即使不為這點虛無縹緲的事, 也有十足的理由去生氣,她這會兒走路還發飄呢,都說頭暈胸悶了, 他還不管不顧的, 一點都不顧及她的死活。
她嫌他不知體恤,想起來就把玩一二, 想不起來就丟到一邊,其實蕭時善也覺得有他沒他,日子照樣過,但被他這樣對待還是免不了委屈,「我還是回凝光院去吧,免得耽誤夫君辦正事。」
李澈側頭看她,似乎能從神色中探知出她的心思,「弄疼你了?」
他不問倒還好,這麼一問,蕭時善只覺得自個兒這裡也疼哪裡也酸,渾身上下愣是找不出一處舒服的地方。
因旁人沒幾個疼惜她的,她便格外疼惜自己,不要最好的,專挑最貴的,那雲霧綃就有多舒適麼,論起舒適度來,還真不如松江府棉布,但它貴啊,不僅貴還容易破損,不耐穿反而成了它的一種優點。
蕭時善這種華而不實的喜好,決定了在某種程度上她是肯犧牲掉舒適度的,但經他一提,她自己再一琢磨,也認為自個兒遭大罪了。
受了罪還要藏著遮著,這可不是蕭時善的作風,若是能從中受益,就是被針刺了下手指,她也要做出重傷未愈的效果。
因此聽了這話,她雖然沒有開口,但卻微微偏了偏頭,把一截雪白的頸子露了出來,她照鏡子的時候都看到了,有好幾處紅痕,這便是罪證,既是罪證就不該掩埋。
雖然他這會子再問也不管什麼用,但好在他還有點反省之心,蕭時善怕他看不到,還貼心地挽了挽耳畔的髮絲。
李澈也果真順著她的指尖瞧了過去,雪白的頸子上點染著胭脂紅,仿佛暈開的糜艷花汁,他伸手在她的頸間撫了撫,「你知道我還要弄你,難道每弄你一次,便要跟我討價還價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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