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要躺回去,但又懶得動,手邊沒有帕子,蕭時善捏著他的中衣抹了抹淚,舒出一口氣後,重新閉上了眼睛。
隔天二嫂房裡的丫鬟來傳了趟話,蕭時善心裡納悶,但還是去二房那邊走了一趟。
蔣瓊在坐月子,見蕭時善到了,便叫丫鬟看座上茶,「我這身子不方便,勞煩三弟妹跑一趟了。」
蕭時善笑道:「二嫂坐著月子正是該多加休養,我閒著也是閒著,走幾步路的事,來陪二嫂說說話解解悶也好。」
蔣瓊笑了笑,多少還是有點尷尬,但看蕭時善坦然處之,她也少了幾分窘迫,舀著烏雞湯,思量著怎麼開口。
因著坐月子吹不得風,屋裡的門窗關得嚴實,空氣流通不暢,氣味兒就有點怪,蕭時善端起茶盞抿了口茶,忽聽蔣瓊說道:「初二那日,三弟妹回侯府了吧?」
初二是走娘家的日子,沒有特殊情況,自然要回娘家走動,這話說了跟沒說一樣,但提到安慶侯府,蕭時善微微一頓,意識到二嫂要說的事恐怕不是小事,竟讓一向口齒伶俐的二嫂也難以啟齒。
蔣瓊確實有些張不開嘴,要不是看蕭時善那日挺身而出的情分上,她可不會跟她說這種事,索性直接說道:「兵部武選司的宋大人去年年末的時候上疏請求致仕,雖然還沒降下旨意,但這個事應是板上釘釘了。」
蕭時善心裡隱約猜到了什麼,回侯府那日張姨娘就一再暗示她,她爹那位子該挪一挪了,這會兒二嫂又冷不丁地說起朝廷內的人事調動,兩個念頭一碰撞,陡然生出一種不好的預感。
仿佛是為了印證她的猜測,緊接著就聽蔣瓊道:「宋大人一走,這位置自然就空出來了,上頭似乎已經有了人選,只是這會兒還沒定下來,唉,你瞧瞧為了這個空缺,鬧得人心浮動,不知要惹得多少人豁出身家去,好事也成壞事了。」
蕭時善已然把話聽明白了,上面既然有了人選,卻一直沒定下來,顯然是在這個人選上有不同意見,而這個人選頂多是在兩三人中間徘徊。
武選司郎中雖是五品,卻是有實權的五品,參將以下的武官都由武選司郎中選拔,這是何等權力,哪方勢力肯放過這個位置,怕是暗地裡較著勁往這個位置上放人。
蕭時善雙手交疊,不由得握緊了些,以往以為她爹還算頭腦清醒,哪知他是野心太大,竟然惦記上這個位置了,人家有手段有靠山,去爭去搶也就罷了,他憑什麼,憑他有個嫁到衛國公府的女兒麼?!她還沒有那麼大本事!
腦子裡一陣犯暈,蕭時善張了張嘴,附和著說道:「二嫂說得是,人要有自知之明,安守本分才能長久,踩著梯子登高,一不小心就容易踩空。」
原本蔣瓊還擔心自己沒說明白,正要再說幾句,沒想到三弟妹倒是個一點就透的靈秀人,也省了她多費口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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