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銀之物,說俗是俗,但也是真漂亮,隨便捏起一顆貓兒眼都夠晃眼的。
李澈的目光隨著她的手指移動,瑩潤的光芒從透粉的指尖暈開,素白的一隻手招搖在眼前。
「那位二夫人說這份禮是給我的。」她跟這位二夫人素不相識,對方能知道有她這麼個人都夠讓蕭時善稀奇的了。
蕭時善拿不準對方的用意,別說她現在不是李澈的夫人,就算她沒跟他和離,總督大人的二夫人也沒必要給她送禮。
她琢磨著此舉背後定然有總督大人的授意,明面上是給她見面禮,其實還是沾了李澈的光,但官大一級壓死人,只聽過下頭給上頭孝敬,還從沒聽過上司給下屬送禮的。
蕭時善捏著貓兒眼嘀咕道:「你說這是什麼意思啊?」
「沒什麼意思。」
哪有這樣敷衍人的,她扭頭看過去,卻見他轉身往裡走去。
這就不耐煩了是麼,蕭時善抿抿唇,氣不過地跟了上去。
第一百零五章
蕭時善也不知道自己跟過來做什麼, 是想罵他一頓還是想打他一頓呢,她似乎罵也罵不過,打也打不過, 不免更添幾分氣悶,但要這般扭頭就走,少不得要吃場悶氣,如此想來,還不如讓他心氣不順更好些。
跟著他邁進裡屋,心頭的那點不甘忽然消散了三四分, 此時太陽漸漸落下, 橘黃色的日光照得窗戶一片通明,爭先恐後地穿過縫隙往裡鑽。
腳下的步伐慢了慢,蕭時善本能地產生一點後退的念頭,不過她還沒來得及挪步子,突然聽到他開口道:「今日在總督衙署發生了一些事情。」
蕭時善豎起耳朵, 心神被牽引了過去,他說話實在會抓重點,像藏了個鉤子似的, 讓她忍不住想聽聽他要說什麼。
她今日等了他這麼久,不單單是為了那匣珠寶, 也是想從他那裡打聽點消息, 這兩年義軍愈發猖獗,經常劫掠商船,許多常年往兩廣地帶做生意的木商叫苦連天, 生意做不下去, 能不能保住性命都難說。
這條路被堵死著實可惜,連朝廷里的采木大事都受到不小影響, 此前她和邱掌柜談論過這事,那時戰事還不似如今這般嚴重,當地的木價已然低到了一個不可思議的地步,但木材運不出來,木價再低也只能叫人無奈嘆息。
李澈見她聽得出神,撥弄著手邊的空杯子道:「胡總督決定出兵鎮壓義軍,不日便會派兵攻打藤水和溯陽兩地。」
雖說蕭時善是想從他這裡打探點消息,但也沒想到他會直截了當地把結果告訴她,她不免愣了愣,「你把如此機密的事情告訴我,就不怕我泄露軍情?」她可擔不起這麼大的罪名。
他看了她一眼,「不要緊,我會看緊你。」
蕭時善撇了撇嘴,「你還不如不告訴我呢。」
嘴裡這樣說著,她卻在心裡琢磨起來,上次看過的輿圖她還有印象,此時不禁回想了一下,藤水和溯陽是在邊緣地區,算是敵軍的薄弱區域,看來這是要從敵軍的薄弱點當突破口進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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