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日裡的事情辦得窩囊,費了這麼多工夫居然沒傷到對方一絲一毫,這口氣堵在胸口,越燒越旺,他怎麼想也想不通,哪裡出了差錯,香爐里已經點上了凝露香,書吏也是親眼看到人走了進去,可最後卻是一無所獲,對方愣是跟沒事人一樣。
胡士傑百思不得其解,正在院子裡喝酒解悶,又被他爹叫了過來。
胡應堯見他喝得酒氣熏天,怒道:「現在是什麼時候了,還顧著飲酒作樂!」
「不就是一個新來的知府,您至於這麼重視?遠寧府又不是沒來過知府。」胡士傑打了酒嗝,別說那些知縣知州,知府也是一撈一把,沒什麼不得了的,總兵施獻平也上疏彈劾過多次,結果還不是掀不起一點水花。
「你知道個屁!衛國公鎮守遼東多年,深受皇上寵信,便是蔡閣老都對其禮敬三分。單憑這個出身就已是不同,況且……」胡應堯皺起眉,對李澈這個人也不敢有所輕視,年輕歸年輕,言談行事卻自有章法,要是掩耳盜鈴地把人當成紈絝子弟,他這個兩廣總督也就做到頭了。
胡士傑不是一無所知的草包,知道他爹說得有理,否則他當初也不會親自去驛站迎接對方。
皇上在位多年,雖然內政上是一團亂,但在邊境問題上,從來沒出過大差錯,多年來對衛國公信任有加,這份隆寵,非尋常勛貴人家可比。
「這是蔡閣老傳來的信件,你也看看吧。」胡應堯拿出了信件。
胡士傑接過來快速看完,登時酒醒了大半,臉上閃過一絲狠厲之色,「爹,您還是太心軟了,他要真是來找茬的,那我們乾脆就一不做二不休,管他是什麼人,只有死人才不會說話。遠寧府那邊亂得很,死個知府也不是稀奇事。」
胡應堯摸著鬍子,既沒有說好,也沒有說不好,今日一番動作已然是打草驚蛇,料想對方也是早有防備,既然拉攏不過來,就得考慮善後的問題,「現在說這些為時尚早,遠寧府那邊該打點的都打點好,別留下什麼尾巴。」
胡士傑回道:「放心吧爹,早就吩咐下去了,那邊什麼東西都不會留下。」
第一百零七章
一切都亂糟糟的, 身體亂糟糟的,腦子裡也亂糟糟的,在極度疲乏之下, 蕭時善倒頭睡去,興許是日有所思,夜有所夢,她又做了場夢。
夢裡她親眼看到李澈在親吻別的女人,她怔在原地,像被人攥住了心臟, 隨之而起的憤怒連自己都感到驚心, 她跑過去,發瘋一般扯開他,使勁兒去擦他的嘴唇,可他卻將她棄如敝履般推到地上。粗糲的地面把她的手磨得生疼,她抬起頭看去, 只得到一個遠去的背影,最後連一片衣角都尋不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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