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跟到屋門口,愣愣地看著他離開,直到什麼都看不見了,渾身的筋骨也都被抽走了,蕭時善扶著屋門緩緩坐了下去,心裡空落落的,想要抓住點什麼,卻什麼都抓不住。
「姑娘。」小燕大吃一驚,急忙把人扶起來,「你怎麼坐在地上了?」
小燕把蕭時善扶回屋裡,看著姑娘失魂落魄的模樣,不知如何是好,怕再出現什麼問題,便小心翼翼地詢問道:「要不奴婢去、去叫大人過來?」
蕭時善的雙腿發麻,她搖搖頭,「別再做惹人厭煩的事了。」
小燕不明白姑娘怎麼會這樣說,但她知道姑娘是盼著大人過來的,大人也心疼她們姑娘,那日姑娘昏迷不醒,全是大人在伺候,從中午到晚上一直守在床邊,飯也沒吃一口,她還沒見過這樣心疼女人的男人。
儘管如此,小燕對李澈也是怕得要命,要是當日姑娘有個三長兩短,別說那個開藥的大夫,她這條小命都不知道能不能保得住。
「姑娘,其實……」
蕭時善道:「你出去吧,我想一個人靜靜。」
小燕把話咽了下去,來之前疏雨姐姐就跟她說過,只管聽姑娘的話,不該說的別瞎說。
屋裡重新恢復安靜,蕭時善心裡一陣難受,眼淚毫無預兆地往下掉,她有什麼臉去要求他,只盼著別再給他增添麻煩就是了。
第一百一十七章
天色漸明, 蕭時善動了動僵硬的身子,撩開帳子,坐到了梳妝檯前, 她怔怔地看著鏡子裡面色蒼白的女人,抬手撫摸上自己的臉龐,乾澀的眼睛又多了絲酸澀。
她深吸一口氣,起身走到書案前,展開了手邊的消寒圖,除了兩三朵染紅的紅梅, 剩下的梅花仍是空白, 蕭時善好些日子沒畫消寒圖了,但心裡始終記著日子,只是那份心境已是大不相同。
蕭時善枯坐了半晌,一時覺得自己害人害己,假若她當初沒有去攀高枝, 李澈早該有妻有子,總好過被她這顆歪脖子樹絆住腿腳。
興許侯府那些人說得對,她就是一個災星, 誰沾了她都沒有好,她娘為了生她連命都賠進去了, 姨父姨母也遭了難, 也不知表哥這幾年又是怎麼過來的。
在卞家的事情上,蕭時善知道她是遷怒於人了,在所有的事情里, 要說誰最無辜, 要當屬李澈無疑,卞家與他有何相干, 本就是八竿子打不著的關係,她卻一味地責怪他沒有及時告知她,仿佛只有把錯都怪在他身上,她才能好受些。
說到底蕭時善真正怨的人是自己,怨自己背信棄義,不聞不問,轉過頭去,又成了光鮮亮麗的三少奶奶,這樣的人合該被人唾棄,哪裡配得上別人對她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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