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廠長指了指那小巷:「你是香海來的,你不知道那是個什麼地方,那條胡同,看見了嗎,以後儘量不要往那裡面去,亂得很,有不少牌館,是鎮子上最大的賭坊。」
杜嫣震驚的瞪著眼睛,那廠長就好像知道她要問什麼了,他說:「不合法,但是前面開店做了擋箭牌,也被查過幾次,換了好幾個地方,就是杜絕不了。」
杜嫣感嘆:「這可真是……」
她去過國外有名的賭城,見過那些輸紅了眼睛的人都是什麼嘴臉,只能說不管在什麼樣的地方,都有這些見不得光的勾當。
她說:「那你是怎麼知道的,你去過?」
那年輕的小廠長撓了撓頭,他不太想在杜嫣面前留下不太好的印象,但他已經暴露了,又不好撒謊,只能摸著鼻子說:「你知道的,我家底不錯,年輕時候交的那些朋友家裡也都些錢,有的那老早不上學的就愛到處琢磨,總少不了來這樣的地方……前些日子你見過的那個老孫,他十九歲的時候在這裡輸了十萬塊錢,差點讓他爸他媽給打斷了腿,這才不敢去了。」
杜嫣驚訝:「他嗎?看著挺老實的。」
廠長笑出了一口白牙:「能不老實麼,他爺爺就是因為這件事給氣得心臟病發作,氣死了,他爸差點就跟他斷絕關係了。」
「他這種算是幸運的,下定決心痛改前非,也是真的不缺錢,我聽過不少輸得傾家蕩產後借錢也要繼續賭的人,大多都是想著,興許下把就能把錢都給贏回來,然後洗手不干,那都是藉口,幾乎沒有能贏回來的,最後家破人亡……」
車子慢慢開得遠了,廠長還在感慨著,杜嫣忍不住就想起了對門許家的事情,那位大舅好像就是因為輸了錢,所以才被債主找上門的。
杜嫣忍不住又回頭看了一樣,一想到許家,她竟然覺得剛才那個差點被他們車子撞到的男人,那張臉與竇春燕的莫名相像。
一定是她的錯覺吧?
*
許迦南好像生怕被向軍給截胡了一樣,一放學就拉著沈司瑾飛快往外跑,今天是竇春燕接兩個孩子回去,她今天心情不錯,途徑小賣鋪,給兩個孩子一人買了一個巧克力棒。
其實許迦南更想吃雪糕,不過她知道,現在不過才春天,天氣還很冷,她媽媽不會給她買雪糕的。
三個人又順路去了菜市場,買了韭菜和豬肉,竇春燕要回家包三鮮餡兒的餃子。
回到家,許迦南拿了一張單子,是學校給的安全須知,學校經常會發這樣的單子,提醒家長和孩子要注意安全,比如天氣已經開始暖和了,湖面的冰並不結實,所以不要去湖面上面玩耍,比如家長要及時接送,不要讓孩子跟陌生人回家,又比如不要騎車或者結伴去馬路上玩耍……這種安全單子,大多要給家長簽字,然後再由小朋友帶回去上交。
竇春燕簽了許迦南的,又順手把沈司瑾的也給簽了,這才跟姥姥一起張羅著做飯。
姥姥和姥爺又被竇春燕強行給接回了家裡來,姥爺的身體還需要繼續休養,只母親一個年邁的老太太看著,她是不放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