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司瑾稍稍俯下身來,把那張好看的臉湊到了她的面前,不解:「你在想什麼,叫你半天都不應。」
許迦南說:「沒有呀,我就是走神了,我覺得哥哥長得好看。」
沈司瑾:「……」
大概是無論如何都想不到許迦南會打直球,這麼直白的說他好看,沈司瑾的表情難得空白了一秒。
可下一秒,他就伸出一根手指,直接彈在了許迦南的額頭上,不輕不重的一下,許迦南卻戲精上身,捂著自己的額頭,嗓子都開始夾起來了:「好疼呀,哥哥你幹什麼。」
女聲平時清清爽爽的,這一句卻帶上了刻意的甜膩,沈司瑾聽來沒覺得難以忍受,倒覺得好笑:「幹什麼,我都沒用力,你別碰瓷我。」
許迦南沒答他。
她也是這個時候才發覺,這小屋子居然沒變樣。
哪怕是在巧巧家,那舊沙發都是給換了件新皮膚的,可是在沈司瑾這裡,就連桌布都是乾乾淨淨小時候用過的那一個,如果說非要有那裡不一樣了,那就只能說是她曾給沈司瑾做的藍色小燈球,再看一遍那個小燈球,許迦南都忍不住為自己點個贊,她真是打小就審美在線,還想像力非凡。
這盞手繪小燈,除了繪畫的筆觸有些稚嫩,真是處處完美,她甚至覺得,那點稚嫩也不是缺點,又可愛又童真。
這盞小燈被沈司瑾封在一個真空玻璃罩里,因為被主人保護得很好,所以顏色都沒怎麼褪。
不止這盞小燈,旁邊還有相框,相框裡面是花,許迦南給沈司瑾摘過的、他們一起種過的,大多都被保存下來,塗上膠水和藥水,像是標本一樣被保存在透明的玻璃相框裡,怪漂亮的。
許迦南看看書架上那些東西,又看看沈司瑾,因為平時小說漫畫看得東西雜,她實戰經驗為零但是只是儲備又過於發的腦子裡面忍不住開始腦補。
沈司瑾這樣的性子也不知道隨了誰,要知道,她就特別沒心沒肺,沈司瑾小時候也送給她過不少東西,但是除了衣服和大頭貼,她真是什麼都沒留下來。
許迦南的思緒如脫韁野馬一發不可收拾,她在想,是不是有一天,沈司瑾也會把她做成娃娃一樣的標本,然後封進……啊不不不,這樣是犯法的!!
沈司瑾就納悶的看著許迦南,她直勾勾的盯著那張書架,臉上的表情一會兒震驚一會兒竊喜一會兒扭曲,那變換速度和豐富程度連川劇變臉看了都要嘆一句佩服,他是實在摸不透,他這個小妹妹想到什麼不得了的東西了。
許久,許迦南才慢慢說:「哥哥,你真仔細,連花都保存下來了啊。」
沈司瑾「嗯」,了一聲,慢條斯理的握著掃把將地上的每一粒塵土都清掃乾淨。
外面的雨似乎下得更大了一些,急促又有節奏的擊打著玻璃窗,送來一股淺薄的寒意。
外面很黑,更顯室中溫馨,許迦南忽然有一種全世界只有他們兩人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