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個小時之後,許迦南在大學城的烤肉店裡看見了譚威,她挺納悶的,明明得獎了是件好事,可是譚威現在這副模樣卻好像是才剛痛失八百萬一樣,怎一個如喪考妣了得。
許迦南沒多問,伸手點餐,韓式烤肉風格濃郁,各種高熱量炸物上面澆了芝士瀑布,這種高飽和度高糖油的食物總是能在一定程度上緩解人糟糕煩悶的心情。
許迦南開了兩瓶氣泡飲料,跟他乾杯。
酒食過半,許迦南才問他:「遇見不高興的事了嗎?」
譚威下意識的搖頭,像從前的每一次一樣,當個鋸嘴葫蘆。
但是他看了許迦南一眼,閉上的嘴又重新張開,許迦南就默默看他在對面糾結踟躕,也不催促,默默的吃掉盤子裡面的肉。
也不知等了多久,對面的少年終於別彆扭扭的開口了。
他到底只是一個不夠成熟的少年,心中裝不下那麼多心事,許迦南大概在他心中是個比較特別的位置,介於同齡好友與那些生疏的親人之間,所以一開口,譚威竟覺得把心事說出來也沒那麼難。
反正他在許迦南面前也是丟過臉的,不差這一回。
暖色燈光照在少年冷白色的臉上,他的臉上沒什麼表情,但是那雙眼睛低低的垂著,是有淡卻化不開的愁的。
許迦南覺得譚威像個翅膀沾了雨的小鳥,撲騰著想飛起來,但是天上有雨,他辨不清方向,地上又太冷,沾的水越多,他就越無法起飛。
怪可憐的。
但是這話她肯定是不能說出口的,譚威一定會豎起全身的毛,說不定還會叨她一臉血。
小孩都這麼彆扭。
許迦南憂愁的默默嘆氣。
譚威慢慢的、平靜的把事情全都說完,許迦南才道:「你恨杜阿姨和哥哥嗎?」
譚威許久都沒給出答案。
他怨過自己的母親,但是沈司瑾?他並不恨,這個同母異父的哥哥從沒做過傷害他的事情,無緣無故,他為何恨他?
他只是有些彆扭,他不知道在彆扭什麼,他也很茫然,不知該如何自處。
其實,認真來說,原本形如陌生人的媽媽和哥哥其實一直在默默關心自己,這是一件「好事」。
可對譚威來說,這件「好事」卻毀了很重要的東西。
它削減了奶奶的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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