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迦南的聲音都發抖了:「她也是中國人?」
珍妮說:「當然啦,她說她叫什麼來著……糟糕,三個字呢,太難記了,叫艾瑪叫習慣了,根本就想不起來。」
「竇春娜。」
「對對對,她叫竇春娜!!」珍妮那雙醉眼重現一瞬間的清明,隨即迷惑道,「你怎麼知道的……你怎麼哭了!!!」
珍妮終於被許迦南嚇得清醒了,是真的清醒了。
二十分鐘後,倆人一起走在大馬路上,清醒的珍妮看見了許迦南從相冊裡面翻出來的老照片,是竇春燕當初整理家中雜物時翻到的老相冊,給許迦南發來看,是許迦南小時候與竇春娜的合照。
照片中的竇春娜特別年輕,甚至有些青澀,但是一眼就能看出來,這是一個人,她一點都沒老,甚至連唇角微笑的弧度都沒變過。
珍妮真的挺震驚的,她想不到這麼巧合的事情還能被她遇見。
許迦南說:「我跟小姨的關係特別好,她離開的時候也沒告訴我,那時候我還小呢,根本不知道她走了就不回來了,這些年姥姥姥爺全都去世了,已經沒人能逼她結婚生子、阻擾她做什麼了,我姥家的情況比較複雜,我媽現在已經與大舅斷連了,但是每到年節就要念叨兩句小姨在什麼地方……」
許迦南說著說著就掉眼淚了,其實她是一個挺堅強的人,可是她還是哭了。
她一哭,珍妮就慌了。
許迦南眼淚汪汪的請求珍妮:「你能把小姨的地址告訴我嗎,我想去找她,我不會打擾她的生活,如果她不願意,我不會把她的消息告訴我媽媽,我只要知道她現在還好好的就行了……」
珍妮有點糾結,但是她見許迦南哭的實在可憐,又不忍心。
她有點擺爛的想,她已經把艾瑪的消息透露得這麼明確了,連她在什麼地方工作都說了,就算她不說,沈司瑾也能給她查到。
珍妮現在的心情有點複雜。
許迦南迅速在心中做好了決定,要不是條件不允許,她恨不得現在就直接插上翅膀飛去巴黎。
沈司瑾聽完事情的前因後果,終於明白了許迦南想要幹什麼。
現在,期末考試已經結束,甚至還有幾天就是過年了,現在出國去,就不一定能在過年的時候趕回家了,但許迦南還是想去,要不是辦護照也需要時間,許迦南甚至連期末考試都不想考了。
沈司瑾聽完,問她:「不跟我說,是想自己一個人去?」
許迦南垂下眼睛說:「沒有不跟你說,我只是需要時間冷靜,我都要忍住不跟家裡人說,也不知道這麼多年小姨是不是還肯認我……」
其實她心裡很亂的,連考試那幾天都心不在焉的,只是沈司瑾那時候也忙,她又找藉口住去了宿舍,所以沒有發現罷了。
許迦南又覺得小姨不可能不認她,他們關係最好了。
沈司瑾摸了摸她的頭,把她抱進了懷裡,嘆了口氣說:「你應該早跟我說的。」
許迦南摳著他衣服上的扣子,半晌才悶悶的說:「哥哥,我不會說法語,也什麼地方都不認識,聽說巴黎的小偷很多,我……其實我有點害怕,你能陪我去嗎?」
沈司瑾報復性的捏了一下她的臉,說:「我還能讓你一個人去?」
許迦南抱著沈司瑾的腰,嘿嘿嘿的笑了。
抱了一會兒,她重新在沈司瑾的懷裡抬起了腦袋:「哥哥?」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