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著面前似有所思的主子,說出了自己的擔憂:「姑娘這回出來,也沒和夫人說一聲。雨下得這般大,夫人若尋不見您,怕是會擔心得緊。」
半個時辰前,姑娘忽然找到自個兒,讓她立即隨自己出宮一趟。什麼緣由,竟也沒說。
她拒絕的話還未出口,姑娘已不耐起來。
她不敢多言,迅速收拾好包袱,乘上宮門外頭的國公府的馬車,和姑娘一起冒雨離開。
走到半路上,她才憶起:兩人出來得匆忙,竟未告知夫人一聲。不免擔心起來。
虞行煙神情一頓。
她柔了神色,寬慰她道:「莫擔心。最多用上兩個時辰,我們便能回了。」
綠翹嗯了聲,疑惑道:「姑娘怎麼想來找沈掌柜?這樣的天氣,冰肌坊應該不開門吧。」她望著窗外門板緊閉的各類商鋪,目露不解。
虞行煙露出個笑來,「沒什麼事。只是我方才用飯時,發覺上次對帳的帳目出了點問題。一時心急,便想儘快尋她解決罷了。」
「處理完了,自然就回宮了。」
綠翹了然點頭。
既然是來找沈掌柜,事情便簡單多了。最多費上個把時辰,她們便能回了。
知道事情緣由後,她心頭大定,瞧著外頭的雨也不覺得煩悶了,饒有興致地觀賞起來。
虞行煙見她神色逐漸,微嘆口氣。
懷中那枚小小的紙包似有千斤的重量,讓她的心也直直往下墜去。
今早桃園發生的事,令她本能地覺到古怪。
從樹下挖出積灰後,她便帶著它去了雪晴宮。不出意外地,在殿內嗅到了同樣的味道。
其味先極清淡,等人習慣了香味後,又會震驚於之後的濃郁。
像是紫藤花開到極致的香味。
虞行煙算是對花香極有了解,可她竟也沒能嗅出是什麼味道,思慮再三後,便打算找沈黛問上一問。
車轔聲陣陣,至青石小巷口停了下來。
虞行煙與綠翹一路撐傘而行,到得盡頭一戶人家處,方停下腳步。
裡頭,沈黛頭戴斗笠,正低身觀察著花圃里剛栽種不久的梨花雪和官錦紅。
雨來得突然,她擔心花株不經雨打,根枝受損。
聽到有人扣門,沈黛一邊心自納罕,一邊提裙疾走。
「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