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蠱王性情古怪,對來訪者的長相有極高要求。
陳陶雖算不得俊美,但面白體健,怎麼也算不得醜人。即便如此,也被他嘲笑「貌寢粗鄙」,轟出門來。
以此為準繩衡量,滿足條件的人便少之又少。若再加上對茶藝的要求,能「有幸中選」的人屈指可數。
虞伯延倒是滿足條件,不過陳陶瞧了他一眼後,竟直言道:「大人的年紀許是有些大了。草民進院後,見到的奴僕,無論男女,都很年輕。想來那蠱王對歲數也有要求。」
虞伯延冷笑出聲,本想譏諷幾句,卻見女兒拉了拉他的袖口,朝他輕輕搖了搖頭。
幾人正爭執不下時,一直不曾說話的陸霽走上前來,高聲道:
「我和她一起去!」
他沉沉看她幾眼,而後眼神在眾人身上一一掠過:「事情難易與否,一試便知。若果真沒有成功可能,我們也會中途放棄,不會將性命搭上。」
陳陶連連點頭,「殿下說的是。那蠱王並非濫殺無辜之輩。只要你中途求饒,他不會趕盡殺絕。」
陸玄璟定定地打量著年已弱冠的兒子,思考片刻,一錘定音道:「既然如此,你便和那虞家小姐一同前去。切記,盡力便好,萬不可強撐。」
一句話將此事徹底定下。
虞行煙下意識地往陸霽投去一眼,見他對自己微不可見地點了一下頭,面上慢慢地浮現出個笑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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形勢緊迫,當晚,虞行煙一行人便趁著夜色離開了長安。
直至子時,濛濛終於停歇。
行至一處廢棄的驛站時,車隊停了下來。
綠翹揉揉肩膀,出了馬車,立在原地四處張望。
只見遠山莽莽,在視野盡頭交織出一片墨綠色的影。上方,是如水洗過的墨藍色的天。
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向隊伍前方的兩騎馬走去。
陸霽本在和韓光偏頭說話,見虞行煙身邊的丫鬟向自己行來,止住話頭,高聲問道:「你家主子有什麼吩咐?」
綠翹擺擺手,將身後的一個包袱拿到面前,笑道:「這是我家姑娘讓奴婢拿過來的糕點。殿下,韓侍衛,你們一路上都不曾吃過什麼東西。吃了它,多少也能墊墊肚子。」
陸霽聞言,往前方的馬車內投去一眼。
雖然那人不一定能聽得見,他依舊沉聲道:「替我謝謝你家主子。路程尚有一半,若你家主子有什麼不適應的,及時和我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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