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行煙感到了恐懼。
她望著這間自己居住了十幾年,無比熟悉的臥室,額上沁出了冷汗。
鎮定,鎮定。
她深呼吸幾口,一躍而起,翻身下床。
沒事,她有日記。對照看看,就知道了。
虞行煙拉開椅子,從書桌左側的第二個柜子里拿出筆記本。
上面空無一字。簇新,沒有一點使用過的痕跡。
虞行煙愣住了。
她記得她似乎寫過一些東西啊,怎麼不見了?她記錯了?
虞行煙不太甘心,開始在房間內翻找。
枕頭下,牆縫裡,書架,翻了個遍,什麼也沒發現。
就當她要放棄時,她眼角餘光忽地瞥到了床頭櫃的一側櫃邊上,有什麼東西在閃。
她彎下腰,伸手去拿。
一塊拇指大的的箔片。
虞行煙失望難言。正要將它丟到垃圾桶中,又若有所感的回頭望了一眼。
她瞥了一眼櫃角。
然後,發現了櫃角似是用利刃刻的幾個小字。
細弱蚊蠅。是她的字跡。
她辨認了一番,終於認出那是什麼。
「記憶,記憶!」「快想起來!」「任務!」
那是之前的自己給的提示嗎?虞行煙靈光一閃,幾步奔至桌前,快速書寫。
她在整理自己已知的所有記憶。
小學,中學,再到海外求學,這期間發生的所有大事都按時間順序被她寫於紙上。
寂靜的黑暗中,唯有檯燈昏黃的光暈陪伴著她。
「沙沙」,筆在紙上摩擦的聲音不時作響。
她筆鋒不停,直到默到自己二十二歲時,記憶忽斷了片。
二十二歲之後呢?她在幹什麼?
虞行煙頓住。
她看向窗外的黑暗,一片茫然。
……
雨漸漸停了,晨星微露。
書桌前,虞行煙望著滿滿的一頁紙,臉色是從未有過的凝重。
高強度的頭腦風暴、激盪起伏的心情讓她出了一身汗,整個人黏膩膩的。這讓一向愛潔的她頗覺不適。
她小心將紙條收好。解開頭髮,進了浴室。
女孩漂亮的酮體倒映鏡中,潤如羊脂白玉,幾乎完美無瑕。
前提是忽略右臂的密密麻麻的黑色小字。
這也是自己先前寫下的線索嗎?她歪頭苦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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