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當是方才不小心劃破了。
「小傷。」樓離伽將血抹在衣服上,又撿起面具重新戴好,「行了,眼不見心不煩。」
那麼大一道口子,血珠爭先恐後地往外蹦,連衣服都被浸透,他竟管這叫小傷?
韓素雖存了利用樓離伽的心思,但並不想欠他太多人情,這口子劃在手臂上還好,萬一划在脖頸……
韓素拽住他:「不行,至少得包紮一下。」
樓離伽嗤笑出聲。
他從南疆的屍山血海中活下來,從萬蠱洞的生不如死中爬出來,腳下踩的是累累白骨,身上背的是萬千人命。這麼多劫難他都扛下來了,手臂受點傷於他而言確實算不得什麼。
但現在,面前這個相識不久的女孩,竟執意要為這種小傷包紮?
可笑,誰要她的憐憫,說不準又是惺惺作態。
雖這麼想,但樓離伽依然聽話地靠牆坐下,沖季白檀挑釁一笑:「行啊,但我要你親手包紮。」
韓素毫不猶豫地上前拽住他衣服,刺啦一聲撕開。那衣服本就被蠱蟲的翅膀劃得破破爛爛,還不如用來當包紮的布條。
傷口邊緣已經隱隱泛白,血順著小臂直直淌下,兜也兜不住,偏偏樓離伽還像個沒事人似的,好整以暇道:「動作記得輕些,我怕疼。」
一邊說一邊沖季白檀挑挑眉,要多賤有多賤。
不就是示弱嗎?誰不會?
季白檀牙都快咬碎了,偏偏又無可奈何。
韓素將兩人的對峙盡收眼底,卻沒去阻止,全心全意地幹著手頭的事,沒過一會兒,她拍拍樓離伽:「好了。」
樓離伽這才停了那幼稚至極的行為,偏頭往手臂瞥了一眼,隨即心底泛上一絲驚訝。
他原本以為韓素是興致突起,不過是看他一人對敵心底過意不去,想干點什麼事情補償他,滿足自己可笑的自尊心。她既然想玩,自己陪她玩玩也未嘗不可。
但出乎他的意料,那傷口被包得格外細緻,和他以為的大相逕庭。
樓離伽深深地望了韓素一眼,突然覺得,她身上包裹的那層殼似乎又掀開了一些。
「走吧。」韓素理了理散亂的衣服,正想繼續前進,卻突然聽到一聲微弱的呼救。
「救命……」
她倏然頓住,視線直直往前方探去。
是方才斗篷下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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