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兒,青綿無法克制住自己再繼續當個木頭人一樣聽下去。但她還是沒有輕舉妄動。
「穆兄,此時我尋你來說此事,是緣由你是清河之人。清河蠶農眾多,受其害也最深。且楊鼓的帳本是由你徹查的,你最清楚此間冤屈。」
穆勤遠聽了個明白,沒有立即迴路光的話。
路光說: 「你便是我挑中的,去敲登聞鼓之人。」
青綿聽罷,手捏緊了身側的扶椅。她仔細回憶,前世,並未有穆勤遠敲登聞鼓之事……絹絲案重啟,蓋因楊鼓的帳本,卻決無有登聞鼓!
她細想是哪裡出了岔子,可她又無法得出真正的結論。重新活過一次,她阿娘未落得前世的結局。這絹絲案有變也是似有可能。
可為何會是穆勤遠?
隨即,她聽路光說, 「此事全看穆兄如何選擇,畢竟不成功,便成仁。戶部如今空缺,若你肯敲響登聞鼓,重審舊案。事成之後,功成名就,可得戶部侍郎一位。」
穆勤遠聽罷,聽明白路光口中的提拔之意。可這往上走的路,是要用死去賭的。
他猶豫著,下意識回頭看向坐在一旁的穆青綿, 「若陛下此時依舊如從前一般,容不下絹絲案,我死後,可會連累到我的家人。」
路光抬眸,搖了搖頭。
不是不會,而是不知道。
穆勤遠朝她看來之時,青綿亦朝他看了過去。聽到他言語之中那一個死字,青綿渾身一顫。今生,她護下了羅嬌,改變了她的結局。她絕不能眼睜睜地看著穆勤遠如上一世一般死在她眼前。
無論是因何緣由。
她起身,打斷路光和穆勤遠的談話。
「路左使,我這裡有一個比兄長更合適去敲登聞鼓的人。」
聞言,路光朝著穆青綿看去,只見她雖有病色,卻神色從容,毫無膽怯之意。倒讓他不由地想起了,那日,她一次去找他,要見蕭鈺峙時。便是戴著帷帽,他也想像的出,她當日的神情。
路光問: 「是誰?」
青綿往前走了一步, 「我。」
穆勤遠聽到,當即大喝: 「綿兒,你不要胡鬧了!」
「哥哥,我沒有胡鬧。」
想起方才路光說的,穆勤遠去敲登聞鼓的理由,她開口,說了一遍她自己的。
「其一,我是清河人,我知曉清河蠶農受絹絲案的苦楚。其二,穆勤遠是我兄長,我甘願為他淌路。其三,我夫乃涉絹絲案官員袁文春之子,因此天之驕子淪為病榻,我要為其鳴不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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