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一會兒,穆青綿問她: 「你何時啟程,前往北境?」
蕭鈺峙說: 「三日後。」
青綿喉頭滾動了下,她所能做的,便是如此了。她想幫他,可戰場之上的事她不懂,她不給他添亂,便是好的。
此刻,或許便是最好的分別的時刻。
她勾起唇角來笑: 「那日,我不止縫了一件斗篷,還有一件寒衣。原是打算你走時給你的,既然如今見到你,便先拿給你……」
說罷,青綿便去櫃中去尋。
身後,響起蕭鈺峙的聲音,他說: 「小唯,我今日來尋你,是有一件事想對你說。」
「什麼?」
青綿翻了翻,她記得就在這兒,怎麼不見了?
她回頭,便見蕭鈺峙朝著自己走近。
「我若有一事瞞你,你可會因此恨我?」
聽到蕭鈺峙的問題,青綿不禁蹙眉,她活了兩輩子,有什麼事情是她不知道的呢?
想到此,她眉眼間的疑雲散開。
「不會。」
蕭鈺峙抬眸看著她,緩緩從袖中抽出一張紙。青綿低睫望過去,看著紙業泛黃,認出這是蕭鈺峙從前要替袁灃給她的和離書。
她不免想:他今日要將這和離書給她麼?
隨即,只聽蕭鈺峙道: 「我有一事瞞你,此乃大逆不道之行。」
「實則,站在你眼前的我,並非是蕭鈺峙。而是袁家大郎,袁灃。」
青綿瞳仁不禁放大,她震驚地看向蕭鈺峙, 「你說什麼?」
蕭鈺峙一字一言,將真相在她面前吐露, 「我自幼長在京城,因絹絲案,父親被貶至清河。我便隨他回去。後來,我隱姓埋名,參加科考。父親擔心我被舊黨打壓,故而認了義兄為子,由他代替我成為袁家大郎。」
「那你呢,之後,你去了何處?」青綿問她。
「我隨殿下,去了北境。」
青綿眼眸一動,驟然明白過來。
「真正的六殿下,已殉城而亡。」
「他死後,我擔憂北境大業未成,故而以他的身份回京。」
蕭鈺峙說罷,瞧著穆青綿的眼神愈發有些擔憂,他想起穆青綿在京中所做的一切,他起初不知夢中的她和如今的她為何會有如此大的變化,可如今細想也是明了。
但讓她決心去做這些事情的起因呢,是如何?是她欽佩於六殿下忠肝義膽之心,還是旁的。
終歸,他想問個明白。
「你……」
「來京城,是為了誰?」
聽到蕭鈺峙的問題,青綿恍然,難怪,他不去旁的地方養傷,偏生去了清河。
因為,那便是他的家。
可若從始至終,回來的人便是他,那麼,前世他所遇到的,也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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