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旻這才挪開,露出了身後目光淡淡的緣衣。
都說燈下看美人越看越美,陳禮卻突然覺得也不盡然。那日晚上陳禮曾於燈火中遙遙看過緣衣一眼,當時已是驚為天人,如今在陽光下近距離一看,驚天的美貌衝擊著陳禮,沒文化的他只能在心裡罵一句真他娘的漂亮。
除了第一眼看到緣衣,陳禮就像是看到什麼洪水猛獸一樣,再不敢抬頭多看她一眼,只有不斷發燙髮紅的臉昭示著他的心情並不平靜。
君旻斜睨了他一眼,目光鋒利如刀,割得陳禮臉生疼,臉上的紅暈瞬間消退了,甚至隱隱有些蒼白。
君旻的行為落在緣衣眼底,緣衣什麼都沒有表現出來,可她自己都知道自己有些不對勁了。君旻這種把她當所有物的行為,按理來說她是及其不喜的,但不知為何她卻不想開口責怪他。
心裡矛盾著,緣衣臉上越發冷淡,走在前面腳步也不由加快,君旻跟上來,眉間多了些疑惑,心裡開始反思自己的剛才的行為,想了又想,直到到地方了也沒想明白自己是不是又在哪裡惹緣衣不開心了。
李虎他們是真心想和緣衣和君旻交好的,否則也不會舔著臉一次又一次地派人去請他們,更不會讓堂堂的二當家站在房門口迎接他們。
只是他們不知道自己的做的一切不過是竹籃打水一場空罷了。
王予之見兩人來了,行了一個五年未曾行過的禮,作揖。不同於初見那日的一身短衫,今日他穿了一件灰色的長袍,多了幾分往日文人的秀氣,只是到底是在土匪窩裡呆久了,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說話間多了幾分習武之人的豪爽,少了幾分文人的做作。
「二位終於是來了,我和大哥等二位好久了。」
王予之笑得爽朗,說話也毫不客氣,語氣間的熟埝程度不知道的人還以為兩人多熟悉呢。眼見緣衣和君旻每一個人搭理他的,陳禮詭異地心裡有些舒暢。
王予之也不在意,笑眯眯迎著兩人進了屋。
李虎正坐在上首,兩人一進去就正好對上了李虎,見二人來了,
李虎哈哈大笑起身,「姑娘的身體可是好了?」
緣衣抬眼看了他一眼,看見李虎眼中滿是關心,既看不出來作假的模樣,也沒了那日的淫邪。
她再定睛一看,突然就想明白了李虎今日為何要找他們。想到那個還在戰場上的人,她輕笑一聲:「你找我有什麼事情?」
這話一出,幾人都有些意外。李虎和王予之是沒有想到緣衣會這麼好說話,君旻純粹是疑惑究竟緣衣為什麼總是對凡人多幾分寬容?
李虎掩飾掉自己的驚愕,笑道:「暫時先不談這個,兩位還沒有吃午飯吧?我先讓小二上菜,我們邊吃邊說。」
話音剛落,門外候著的小二就顫顫巍巍地端著托盤進來了,這麼來來回回好幾遍,才終於把菜上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