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百年前,也不知酆都大帝是怎麼一時心血來潮,竟然來到底層視察,又恰好撞上懸衣翁幹活的時候喝酒。若是只喝酒也就罷了,偏偏他還把一個罪惡深重本該進有橋渡的陰魂弄進了有山水瀨,若不是被酆都大帝發現了拯救了這個錯誤,懸衣翁可就不只是進江深淵走一遭了。
懸衣翁自然也想到了那件事,臉色有些不自在,愧疚道:「你放心,我以後再也不會喝酒了。」
身邊的鬼差見怪不怪,一個個眼觀鼻鼻觀心,全當沒看見兩人的爭吵。
奪衣婆轉過身氣,抹掉眼眶中的淚,賭氣道:「誰管你。」
「若是不管的話,我便幫你把他弄到酆都面前,讓他去有橋渡走一遭,再罰他入百世輪迴如何?」
一道清雋的聲音自奪衣婆身後響起,奪衣婆想也不想的出出聲拒絕:「不行。」
緣衣挑眉,「為什麼不行?你不是不喜歡他喝酒嗎?」說著,緣衣漫不經心地看了一眼,道:「受過嚴懲之後,他自然就不會再喝了。是吧,懸衣翁?」
懸衣翁一張老臉由紅變白,搓了搓滿是老繭的雙手,悻悻道:「魔尊息怒,老朽再也不會在當值的時候喝酒了。」
緣衣似笑非笑的看了一眼他,也並未多言,剛才的話仿佛不過是她為奪衣婆抱不平的言語。
自緣衣出現後,本來一片安詳的陰間瞬間就變得有些劍拔弩張起來了。當然這只是鬼差單方面的認為罷了,緣衣一出現,鬼差們下意識地擺起了作戰的姿勢。若是有人離得近,甚至可以看到鬼差的腮幫子因為咬得太緊而隱隱顫抖和黑色的衣服下鼓起的肌肉。
君旻雖然站在緣衣身後,但是同樣察覺到了這群鬼差身上的戰意,於是下意識側身試圖幫緣衣擋住鬼差的敵意。
看到君旻擋在自己身邊,緣衣微愣,隨即心裡撇嘴,就這幾個鬼差根本不夠她打的,有什麼好擋的。
嘴角卻抑制不住的微微上揚。
奪衣婆是了解這位是什麼樣的魔的。說起來,冥域和魔域也算是毗鄰上萬年的鄰居了,昔日慕青仙官還在天界上時,每隔百年會給這位送上生辰賀禮,都會經冥域入魔域。可是這位魔尊可從沒有因此來過冥域,甚至連看上一眼的想法都沒有。
如此想著,奪衣婆又快速地在腦海里過了一遍近五百年的三界發生的事情,確定並沒有得罪到這位殺神的地方,於是便俯身行禮笑道:「不知魔尊今日來冥域,是所為何事?」
奪衣婆和懸衣翁也是在冥域待了上萬年的了,算是冥域的老鬼了,走到哪裡鬼差不是恭敬地喚一聲「奪衣婆」「懸衣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