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旻手上龍淵顫動,依著主人的心意,劍氣化作九道劍影朝著相柳的九個腦袋刺去。
但是九道劍氣卻在距離相柳九個腦袋幾寸的距離處,融於虛空之中,對相柳一丁點傷害都沒有造成。
君旻手上動作不停,手中的龍淵揮動的也越發生猛,一仙一魔這麼來來回回幾十個回合。
君旻雖是天族,但是論及體能還是遠遠不如相柳這個上古凶神,這麼拖下來,君旻臉色已經有些微的泛白。蕭策知道,這是君旻體內的靈氣被耗光的差不多了。但是相柳卻是一點反應都沒有。
這個時候,相柳像是也終於不耐煩了,身後粗長的蛇尾一個用力向君旻甩去,毒液更是全數朝著君旻射過去。
君旻瞳孔微縮,這一蛇尾他能躲過去,那麼毒液肯定就躲不過去。可是若是躲過了毒液,那蛇尾打的方向就是緣衣的方向。
他回頭一看,緣衣正在運功。他不能躲開。
君旻抬手,正要生生受下蛇尾的一擊,整個人卻被攬進了一個溫軟的懷抱。
身後一聲悶哼傳來,一股溫熱順著君旻的背脊緩緩下流。
像是預感到了什麼,君旻的眼尾驀地紅了,打在緣衣身上的傷一寸寸刻在君旻心上,甚至更深更重。
「阿緣。」君旻顫著聲音轉身抱住緣衣,往日總是紅潤著臉的姑娘此刻臉色蒼白,臉上唯一的血色只剩下嘴邊鮮紅的鮮血。
這一瞬間君旻像是什麼都聽不到了,眼中只剩下緣衣嘴角的鮮血,雙手慌亂的擦拭還在不斷往外溢的血。
君旻忙活著關心緣衣,緣衣此刻五臟六腑都是鑽心的疼痛,兩人都絲毫沒有察覺到緣衣的鮮血順著君旻的背脊緩緩流至地上。
鮮血落在冒著黑氣的土地上,轉瞬間消失不見。
君旻不知是想到了什麼,整個人渾身散發著黑氣,體內那道隱隱的黑線逐漸變粗變大,直至蔓延至君旻全身。
君旻眼尾泛紅,懷中的緣衣因為疼痛和體內煞氣的折磨暫時失去了意識。半晌,君旻緩緩轉過頭,目光森然,像是看死人一樣看著相柳。
相柳恢復了人身,此刻見君旻這副模樣,眼裡划過興味,「堂堂的天族體內卻有妖氣,看來天族如今也不是那麼乾淨了啊。」
他又轉頭看向緣衣,修長的手指微微摩挲著下巴,笑道:「什麼時候,天族的和魔族能夠走那麼近了?不過如今我也算是替天族解決一個問題了,你該高興才是。」
說完,相柳一攤手,俊美的臉上滿是邪氣。
君旻眼中黑氣漸深,「相柳,你找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