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走來,所見天兵各個面色入土,血腥味瀰漫在軍營上空,仿佛經久不散。君旻面色愈發凝重,臨近大帳時,他腳步微頓。
蕭騖站在零瑜面前,不復以往那般隨意,而是一臉鄭重,冷聲道:「太子殿下,尊主此次中計被辰燁控制,追根究底也是為了天族的小殿下。怎麼你們如今莫非是想過河拆橋,趁此機會除掉我們尊主嗎?」
蕭騖臉色有些難看,對天族的決定心裡滿是譏諷。雖說他對緣衣並沒有什麼感情,但是緣衣與他有恩,他不可能看著緣衣遭難。如今魔族又是他在掌管,雖說明面上魔族看似平靜,但是他知道若是緣衣出事了,魔族必定會發生動亂。這於他而言並不是什麼好事。
零瑜面色也有些難看,連日來的戰鬥使得他疲憊不堪,手下的天兵一個接著一個的死去,更是令他十分難受。剛才所提起的想法自然是他深思熟慮過後才決定的,可他沒想到蕭騖竟然會這麼快收到消息趕過來。
這位魔族右使雖然是剛上任,但是能擠掉鬼卿成了緣衣的心腹,想必不是什麼善茬。
他捏了捏泛酸的眉心,壓下心底的煩躁試圖勸道:「右使勿急,本殿知道此事難辦。可是若不使用煉妖壺,天下必將生靈塗炭。右使以為辰燁只會攻打天界嗎?若是天族出事,辰燁接下來的目標就是魔族。」
辰燁帝君叫了上萬年,最初猛然叫辰燁時零瑜還有些不習慣,但是這段時間的戰鬥早已經讓零瑜對辰燁恨之入骨,提及辰燁時咬牙切齒的很。
蕭騖冷笑一聲,開口便要諷刺,卻被一道寒冷刺骨的聲音打斷了。
「我不同意。」君旻沉著臉掀開帳篷,往日乾淨澄澈的瞳孔此刻不滿陰霾。
零瑜看見君旻醒了過來,還未來得及高興,就見自家兒子冷著一張臉看著自己。
他當然知道這個主意算不上什麼好主意,但是眼下也沒有其他的辦法了。
他眉頭微蹙,嘗試勸服君旻:「君旻,如今三界生靈塗炭,魔尊緣衣和上古將軍相柳被辰燁控制,三界幾乎沒有他們的對手。君旻,你沒有見過如今的緣衣,她已經失了心智,成了辰燁的傀儡了。」
「辰燁有辦法讓她成為傀儡,我就有辦法讓緣衣恢復神智。」君旻薄唇抿成了一條直線。
蕭騖看見了君旻,一直緊繃著的情緒微微放鬆,轉眼看向君旻,諷道:「小殿下可算是醒了,再不醒,你們天族馬上就要找藉口除掉魔族了。」
零瑜一聽這話嘴角微抽,明明他是為了三界,被他這麼一說好像他是私心作祟一樣,還故意在君旻面前說,這不是趁機挑撥他們父子倆關係嗎?
君旻還未說什麼,大帳外卻突然響起了戰鼓的聲音,零瑜猛地抬頭,臉色突變,嘶聲道:「不好,是辰燁。」
零瑜仿佛看到了前幾日的血流成河,鐵青著臉看向君旻:「這場戰役由你來帶領,你也好好看看何為傀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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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旻沒想到再見到緣衣會是如今的兵戈相向。
慕青站在一旁有些同情地看著君旻,他歸來這些時日已經知道了這位小殿下與魔族的事情,如今魔尊卻成了辰燁帝君的傀儡,兩人刀兵相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