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在夢裡,她就是絕對的,無可撼動的掌控者。
芥川龍之介是吧?我記住你了。
等到二人交涉完畢後,不知道太宰治到底對芥川說了什麼,港口Mafia的禍犬沒有半點遲疑地抬步離開,臨走前還用複雜的目光注視了谷清橘許久,看得她心裡慌得一批,差點心虛地以為自己的小動作被發現了。
結果不僅無事發生,芥川龍之介還忍著極大屈辱般對她微微頷首示意?
谷清橘:……不,所以太宰治你到底和他說了什麼讓他變成這幅樣子了啊!莫名更嚇人了啊!
不等她繼續吐槽,駝色風衣的青年雙手插兜轉身,逆著陽光對她微笑,身周被渲染開大片的暖色調。
他神色正經,聲音低沉慵懶,「不好意思,橘子小姐。我來正式自我介紹一下。」
「在下太宰治,武裝偵探社社員,特奉社長命令,邀請您前往偵探社做客,並商談入社一事。」
谷清橘像是早就猜到了這一出般,微微點頭,「原來如此。做客當然沒問題,但能不能改天再去拜訪大家?我今天,不太方便。」
太宰治當然沒有異議。
她又想了想,「如果可以的話,請太宰先生您為我向福澤先生轉述——我絕不會隨意動用異能力傷害別人,更不會藉此危及橫濱。請他放心。」
谷清橘聲音輕輕的,「這是我的父母畢生教導我的原則之一。」
在別人沒有傷害自己的意圖的前提下,絕不能傷害別人。
………………
夜已深,該入夢了。
一切與時間的法則,在夢裡完全失去了存在的意義。
夢沒有邊界,更沒有規則的束縛。
它充斥著荒誕,離奇,怪異,像最大膽,最瘋狂的畫家用兩隻手掌塗抹出光怪陸離的色彩。
這是谷清橘的夢,也是她隨心所欲的私人領地。
夢裡的太陽沒有溫度,天空仿佛被潑了大片艷麗的油彩,流動著五彩斑斕的顏色,一片片浸染,色塊交錯,漂亮到讓人感到暈眩。
她舒舒服服地撲在一團軟綿綿的雲朵上,像倦怠的貓兒搖晃尾巴,鉑金色的長髮如瀑布滑落。
谷清橘隨手撩了撩長發,繼續給愛麗絲和她的監護人寫信。
今天她不會再去他們的夢裡了。不僅僅是因為到了當初的約定期限,還有一個原因。
她決定婉拒他們昨天熱情的邀約。
福澤先生是父母的舊友,她可以付出信任,但夢中的朋友的話……
夢是夢,現實是現實,谷清橘拎得清。
更何況,她不止一次隱隱約約感覺到愛麗絲的監護人身上散發出的危險氣質。
那是浸於冰冷與黑暗中的,令人不寒而慄的氣質。
她不願意靠近。
信寫好了。
谷清橘隨手扯下一團雲朵,輕輕吹了口氣,雲朵就變成了只羽毛雪白的飛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