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宰治接收不到葉奈法詭異的腦迴路,不然知道她的真實想法後,他一定想敲開她的腦殼看看裡面是什麼構造。
可惜他完全不知道。
「說這種題外答案也太犯規了小姐……」雖然和自己想要的答案南轅北轍,但也算是得到了不錯的結果,索性他順著葉奈法地話開始打問題的補丁,「那如果救下我,會傷害,或者說死很多無辜的人,你還會救嗎?」
「看情況。只要在我眼前,不管是誰我都會去救,惡人也好,好人也罷,審判他們是法庭的事,我所需要的是救助眼前的生命。」
「但我也是有私心的,如果你對我來說很重要,那麼做出其他的犧牲我也可以接受。」
「無辜的人也會嗎?」太宰治驚訝地問。
「太宰先生……」葉奈法托住自己的臉龐,「你不會以為我是道德非常崇高的老好人吧,而且我說的那種程度你完全達不到誒,你距離那有那——麼遠。」她雙手比劃了一個非常大的姿勢。
作為戰士她不知道殺過多少人,那些作為棋子的普通敵兵又哪個不無辜呢。戰場上的盔甲很冷,刀劍很冷,就連吹過的風也是冷的,只有敵人的鮮血和自己沉浸在殺(屏)戮的頭腦一樣永遠滾燙。
但這些事她的老闆不知道,對方還以為她是一個打手。
太宰治鼓起臉,頗有些不服:「可是我是金主耶……」
「是僱主,不要亂用詞彙。」葉奈法打住這個話題,她的詞彙量總有些稀奇古怪,「我不想和未成年人發展出什麼奇怪的關係。」
「那是說成年就可以了嗎?!」聽到這裡太宰治看著有些興奮,音調忍不住昂揚起來。
「那種事成年再說,小孩子不要想東想西。」
一男一女就這麼蹲在路旁嘀嘀咕咕,黑色的衣服完全融入沒有人跡的倉庫道路間。兩人投入的全然忘記最初的話題,直到手錶的指針指向12,葉奈法才站起身提醒太宰治要走了。
太宰治試著起身,隨後一個踉蹌,才意識到,蹲了這麼久,他腿麻了。
太宰治:「……」
葉奈法彎腰探頭:「我抱你?」
太宰治立刻拒絕:「不,我沒事。」
果然,這種純武力派有點討厭。
*
港口mafia的五棟大樓是佇立在橫濱港口的龐然大物,葉奈法曾經也只在夜晚時分隔著河道遠遠的望過,漆黑的五個巨獸就那樣盤踞在港口,在繁星與燈紅酒綠下駐守在這座城市的咽喉。
那時還披著夜幕送餐的自己是多麼渺小,但現在自己卻站在電梯裡向下遠眺橫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