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魏爾倫的出現則是成功地送給了他一把刀。
森鷗外當上首領短短几年,目前的港口mafia尚且處於內憂外患之中,如何消滅異己,將內部牢抓在手裡,如何在橫濱重建港口mafia的頭地位,都是他要解決的兩個重要問題。
他需要在港口mafia只聽到自己的一個聲音,需要能牢牢握在自己手中的刀。
作為「搭檔」,以及通過「書」看到平行世界的太宰治,知道蛞蝓那個笨蛋不會因為知道了身世就離開港口mafia。但森鷗外不同,他作為組織的頭腦機器,他不會因為這種飄渺的信任而讓自己的大業冒上風險,他只會更加牢固地抓住韁繩——確認那頭拴著的獵犬確實被掌握在自己的手中。
平行世界裡對首領權利無欲無求的太宰治,自然會樂意給他幫忙,但是對這個世界如今的太宰治來說……
現在森首領把權利抓牢與否,最終都是留給他接手港口mafia時的問題。這麼看來,旗會的人不死也是個好處,最起碼比他們死了看起來要好上那麼一點。
太宰治推開貨櫃的門,留出一個縫隙,屬於橫濱夜晚的風灌了進來,在凹凸不平的箱壁上爬走,整個貨櫃響起風聲的嗚鳴。
就像森先生教他的,先下手為強。
只要他當上首領,變成手握韁繩的人,解決掉一切隱患,那麼織田作也會像現在一樣繼續生活下去,去當他的小說家……
太宰治要變成執棋手。
可是現在棋局裡卻突然殺出一個不講規則的人。
他抬頭,今晚的月色很明亮,不借燈光便可以照亮在外面的一切事物。
這之後一切的變數,就看葉奈法和魏爾倫的結果了。
*
月光下不曾有過塵埃。
如此明亮的月光之下,在葉奈法的家鄉是男男女女們出來在湖邊相約的好日子,如今她卻和一個長得像死對頭的非人類在一起,在城市的某個旮旯角里談判。
嗯,或者說聊天也不錯。
談不攏就殺掉的聊天。
「你衝著中原先生來的?什麼關係?兄弟?父子?」葉奈法給了飲料販賣機一拳,叮啷鐺鋃的掉下兩瓶飲料,反正已經沒人售後了,這錢花了也是便宜給混混,不如白拿,「你們長得有點像,但又好像不像?」
她把其中一瓶遞給魏爾倫:「怎麼看都是兩個人種。」
魏爾倫挑眉,接過了那瓶算是示好的飲料,他以為自己衝著中原中也來是眾人皆知的事,可眼前人的表現好像又真的不清楚:「都已經是你說的非人類了,又怎麼能拿人類的標準衡量。」
「唔……也是,是我太傲慢了,你們倆的能量一看就是兄弟……」葉奈法爽快地承認錯誤,在這個世界待了一段時間後有時會忍不住拿這個世界普通人的標準來衡量,「所以你是要帶他走?這些我都無所謂,但你剛剛要是殺了那些人我會很困擾,給我帶來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