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方站姿挺直,身上的護甲同腰間的騎士劍閃著寒光,與葉奈法相似的金髮眼色更暗淡些,略微偏些棕,明明剛剛年過三十,眼角卻添上了些細紋,金色的眼睛銳利地看過來,似乎對面的不是他的血親,而是結仇多年的仇人。
「日安,珀斯侯爵。」葉奈法腦子裡一直松著的那根弦一下緊繃了起來。
這位珀斯侯爵……從血緣上講是她父母的表兄弟,即使年齡差的大了些,不過卻並沒有什麼血緣親情。畢竟大陸就這麼點,王公貴族也就那些,如果要詳細說的話,大家多多少少都能扯上些血緣關係,可能某個子爵往上數幾代就是國王之後。
如果真要說些溫情關係,頂多是當年她習武的時候,這位侯爵看在女皇的面子上給她指導了一下——是的,如果不是女皇建國登基,如今可能就像普通的貴族女孩一樣結婚嫁人,帶著自己從父親那裡繼承的領土成為珀斯侯爵夫人,而這位掌握大片北境領土的侯爵就可以通過婚姻吞併西北部的最豐饒的一片水土。
嗯,女皇差點就成了她的小表嬸。
從政治利益和人品這位珀斯侯爵確實是最好的選擇,家境優渥,家庭關係簡單,只比女皇大七歲,年齡還算合適,自己也潔身自好,沒有花花關係。如果女皇當年嫁過去早早剩下繼承人,只要比丈夫活得長,就完全可以成為兩境的掌權者……可惜伯爵夫婦為女兒打算的好,無奈男女兩方都是任性的主,不僅都不對婚姻感興趣,更是厭惡家裡的安排。
這點倒是挺配的。
但珀斯現在來這裡幹什麼?
葉奈法突然想到了在河邊遇到的羊人,那些魔法生物只有北境才有。
難道……
「歡迎回家,葉奈。」座上的女皇出聲打斷了廷下兩人大眼瞪小眼的尷尬境地。
而在剛才,已經完全不吱聲的薩托斯已經被近衛長抱到了後殿,如今寬闊的宮殿只餘下了他們三人。
太危險了。
葉奈法皺眉,如果珀斯動手的話她一個人可不能完全保證陛下的安全。
不管怎麼說珀斯比她大了10歲,年齡和戰鬥經驗的差距放在這裡,再加上對方擁有許多傳承的附魔武器和裝備,真打起來是個什麼樣子很難說。
與暗自緊張的葉奈法不同,珀斯卻是站在那裡低垂著眼,漫不經心又光明正大地把她打量了一圈後,冷淡地開口:「結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