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書里他死皮賴臉地追著人家滿世界跑,最後落得人不人、鬼不鬼的結局是他自己活該。
可如今他明明已經很注意跟褚寒峰拉開距離了,怎麼看起來也沒有好到哪裡去?
而褚寒峰多看了他幾眼,並沒有接話,只是拿出手機來簡單回了幾個消息,又轉頭瞧了幾眼余丞上上下下被包裹嚴實的外套和毛衣,輕聲問:「不熱?」
余丞:「……」
屋裡有暖氣,說不熱是假的。
起初是憂思過度,滿眼都是那張床,實在沒工夫再去理會別的。
但突然被褚寒峰這麼問起,余丞又覺得很沒面子,尤其是他剛剛還想方設法挑褚寒峰的刺,怎麼可能在這種節骨眼服軟,當即逞強道:「不熱,你管我。」
說完穩穩噹噹坐在小馬紮上,連背都不自覺挺直了些。
哪想褚寒峰氣人的本事不減當年,若有所思注視他時連眉心都擰緊了些。
一如當年望向他那本洋相百出的錯題集,滿臉「這麼簡單的題為什麼會不懂」的表情實在是很侮辱人。
果然,下一秒余丞就聽見褚寒峰毫不客氣問:「現在這麼虛?」
虛你……
余丞一口氣哽在嗓子眼,差點背過去。
憋了半天,余丞乾巴巴回:「那也不關你的事。」
一邊說,余丞起身從行李箱裡拿了換洗衣物,一頭扎進熱氣未散的浴室里。
「哐當」一下,把門關的嚴嚴實實,大有再也不理人了的氣勢,蠻橫的很。
褚寒峰的視線長久沒從那道門上移開。
實在是……
跟從前時不時乖乖跟在他身後的小尾巴,很不一樣了。
但其實,偶爾也會被逼急的時候。
就像曾經的那半年裡,每回在宋非晚的要求下替余丞講題的時候,那人總是顯得不夠專心,不是吊兒郎當的摳摳手指頭,就是莫名其妙問一些與學業無關的問題,偶爾盯著他走神,也不知道在想什麼。
非得他擺臉色做出一副準備走人的姿態,那人才有片刻的消停,老老實實的認個錯,若是他不領情,這人與生俱來的大少爺性子就開始冒頭,翹著二郎腿一副「愛講不講」的表情,可眼神又時不時偷偷朝他的方向瞟,觀察他的反應。
但也比現在可愛不少。
看來這些年對方瘋長的不止是身高,還有不曾改掉的大少爺脾氣。
浴室里的流水聲響起,周圍便驟然安靜許多。
手機屏幕冷不丁亮了一下,是自覺被冷落的薛濟孜孜不倦的問候,包括一連串未被回復的消息,字裡行間里藏滿了一顆濃濃的八卦之心: